此時,夜已深,本就無人的橋下顯得更為冷清。
遠處的鬨市燈火通明,將搖曳的水光送到了岸邊,模糊了陸閒袇的臉。
“能嗎?殿下。”
陸閒袇的臉本就極具迷惑性,隻要他想擺出無辜的樣子,不知者,無人會懷疑他的本性。
麵對陸閒袇刻意營造的氛圍,司馬稷譽斂藏殺意的眼底逐漸蒙上了一層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伸手,將靈狐麵具緩緩壓下,蓋住了陸閒袇的臉,隨後撫摸著陸閒袇纖細蒼白的脖子,道:
“不能。”
得到答案後,陸閒袇拍開了司馬稷譽的手,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司馬稷譽的影子下。
就像其他暗衛一樣,不再多言。
司馬稷譽看了眼自己被拍開的手背,笑道:“十一生氣了嗎?”
陸閒袇:“沒有。”
司馬稷譽:“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但什麼都不知道,才更令人煩躁。”
司馬稷譽覺得有趣,問:“本宮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在刑獄的時候,你可是寧願服下鴆蕪菁都不願為本宮效命。”
陸閒袇想了想,道:“因為想通了。”
司馬稷譽:“想通了什麼?”
陸閒袇:“與其留在長生殿,繼續做著不知所謂的事,不如另尋明主,讓自己接受更好的後路。”
司馬稷譽聽得津津有味,繼續道:“那麼你覺得,本宮能給你什麼?”
陸閒袇:“穩步高升的將來。”
“你就這點要求?”
司馬稷譽的話讓陸閒袇愣了愣。
司馬稷譽:“不夠,這還不能說服本宮。”
陸閒袇陷入了沉思,擇主的理由有很多,但是司馬稷譽想聽什麼,就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了。
良久,就在陸閒袇快要放棄的那一刻,他突然道:“因為我仰慕殿下,殿下的能力和智謀讓我心服口服。”
……陸閒袇幾乎是把心裡想法反著說的。
“噗——”
司馬稷譽也不知信沒信,抵著折扇笑了起來。
“本宮不應為你戴上那靈狐麵具,不然就能見到你說話時的表情了。”
他沒有信!!
陸閒袇快把牙咬碎了,越是了解司馬稷譽,就越是恨得牙癢癢。
為什麼這種人會是大乾的太子?大乾是沒人了嗎?
“隻要十一安分守己,一直都能像現在這樣聽話,本宮自會給足你信任,”司馬稷譽撚了撚掌心的荷包,眼底劃過一抹算計,“隻是還沒到時候。”
陸閒袇心下了然,至少現在,他還在司馬稷譽的試探周期內。
隨後,司馬稷譽便帶著陸閒袇打道回府,前往安永侯府上暫住。
在見到那個老婦人之後,司馬稷譽便失去了所有興致,就好像前往廟市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一幕一樣。
陸閒袇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腦子裡盤算著司馬稷譽的想法。
“那隻荷包……”
陸閒袇的腦內回想起了司馬稷譽從老婦人身上順走的荷包。
那隻荷包臟兮兮的,裡麵似乎裝著一些白粉末,很明顯,司馬稷譽的目的便在於此。
白粉末……白粉末?
封魂散?
趴在桌子上的陸閒袇忽的坐起了身,有些問題的答案,他似乎想到了。
他起身走到窗戶邊,按著窗沿對窗戶外命令道:“去,將毒衣長老替我喊來。”
……
陸閒袇本不再對司馬稷譽的信任抱希望,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幾天後,他就被帶入了本不應讓他進入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