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稷譽話音落下,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陸閒袇的身上。
其餘暗衛都沒想到,司馬稷譽居然真的會把陸閒袇帶過來,要知道,陸閒袇現在沒有傀儡,狀態還沒恢複。
就算讓他參與這次行動,也隻會拖後腿,徒增不必要的隱患。
陸閒袇就像是沒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一樣,徑直朝著司馬稷譽走去。
“殿下。”
陸閒袇在司馬稷譽的身前站定。
司馬稷譽看著陸閒袇,將陸閒袇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這是你第一次執行任務,不用動手,在一旁看著便好。”
“是。”
陸閒袇對此無異議。
他還在想,這種涉及到朝廷秘辛的事,為什麼會讓他參與,原來是等著這茬。
隻要戴在身邊盯著,就不會出岔子,司馬稷譽還是一如既往地不信任他。
他們現在並不在玄都,而是在玄都外。
根據夜麓禪的調查,葛原貞每隔三日都會外出,無論中途途徑哪些地方,他最終都會出城。
而且因為葛原貞過於謹慎,他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做偵查,順帶抹去自己來過的痕跡。
因此在跟蹤葛原貞這件事上,有一定的困難。
但好在司馬稷譽的暗衛都不是普通人,又是夜麓禪負責調查這件事,所以葛原貞的“老巢”最終還是被暗衛們找了出來。
經過司馬稷譽首肯,暗衛們的突襲被定在了今日傍晚。
此時,眾人正聚在一片距離玄都不遠的樹林裡,在玄都人的口中,這些偏遠的地方被稱作城郊。
因為遠離鬨市,這裡雜草叢生,人跡鮮少,幾乎沒什麼人來。
一隻鬆鼠從樹洞裡鑽了出來,站在樹梢上眺望頭頂的夕陽。
然而落日前的餘暉往往是最不能鬆懈的時候,殊不知暗藏的殺機,是否已然悄悄蘇醒。
鬆鼠懷中的果子從高空墜落,砸在了枯葉堆疊的濕潤泥土中,因為身體被勒緊,它無法呼吸,圓潤的眼睛裡也蒙上了一層本能的恐懼。
“嘶嘶——嘶——”
棕黑蟒紋的大蛇盤踞在樹枝上,金色的豎瞳緊緊盯著瑟瑟發抖的鬆鼠,最終張開了血盆大口。
穿過樹梢,撥開密不透風的綠葉,出現在林子裡的,是一座荒廢的莊子。
莊子門前的牌匾已經落下了一半,漆皮已然皸裂,但依稀能辨認其上的字跡。
——桂氏染莊。
這裡曾經是一個染布作坊。
葛原貞的“老巢”就在這個地方,每過三天,他都會離開玄都,來到這座廢棄的染莊。
就算是個普通人,經常來這種地方都會令人起猜忌,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會製藥的人。
此時,司馬稷譽一行人就藏在染莊一側的林子裡。
為了不打草驚蛇,暗衛們決定分批進入,各自調查,一旦有情況也可及時回來彙報。
除了青鬼麵人與白鬼麵人之外,其餘八名暗衛都躍進了高牆,進到了染莊裡麵。
他們就像是輕盈的麻雀,落入染莊的時候,沒有發出丁點兒動靜。
陸閒袇看了眼青鬼麵人和白鬼麵人,目光最後遊移在了司馬稷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