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午後。
暗淡的人造光源透進窗戶。
穆之戚眼皮一動,大腦還沒完全清醒,他側了側身,肌肉線條清晰的後背滿是新鮮交錯的抓痕。
看上去很淺。
又淩亂至極,像被逼急了的可憐小貓嗚咽著伸抓胡亂撓的。
半響,精準的生物鐘讓穆之戚睜開眼,也看清了身旁熟睡的小Omega。
然後——
‘砰’的一聲,屋內響起了慌亂的動靜,高大的Alpha整個人摔下了床,眼底滿是錯愕,俊臉如調色盤般變來變去。
床上的安然似乎累極了,秀氣的眉梢皺了皺,卻沒被吵醒。
漂亮的臉蛋殘留著乾涸的淚痕,似乎昨晚哭了很久,眼皮泛著薄紅,顯得無助又可憐。
裸露在外的鎖骨上滿是星星點點的旖旎痕跡。
特彆是白皙脆弱的後頸,那一片紅腫軟肉布滿深淺不一的密集咬痕,幾乎可以想象被失控的Alpha欺負得多狠,整個人如同從Alpha的信息素裡撈出來一樣。
被蠻橫地烙下深深的印記。
穆之戚不敢多看,腦中更為瘋狂的片段閃過,耳根湧上一陣燥意,同時心亂如麻.
他複雜又心虛地迅速移開視線,恰巧光腦接到了一通視訊,他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
等安然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側空空蕩蕩的。
他懵了一下,呆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渾身酸軟得不行。
一覺醒來Alpha不在旁邊,一股委屈勁兒猛然冒了出來,
這是被標記過的附帶效果。
即使安然無法被真正地完全標記,卻也會產生短暫的依賴心理。
本來就愛哭的小Omega紅了眼眶,眸底濕潤,不止是委屈,還有難以置信的氣惱。
他摸著鼓鼓的瑩白小腹,輕壓一下,還會有羞人的咕嚕聲,像被灌得滿滿當當的。
昨晚小Omega暈過去兩次,過分的Alpha瘋了一樣。
扣緊在他腰身上的大手都沒鬆開過,像一隻可怕的野獸狠狠銜咬著Omega脆弱的後頸,多次把企圖逃走的Omega粗暴地拖了回來。
一度讓嗓子哭啞了的安然覺得自己快死掉了。
結果,隔天什麼好處都還沒撈到,穆之戚就不見了!
遭了這麼大罪的安然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打開光腦,角度微妙地自拍了幾張,其尺度在星網通訊軟件審核的邊緣瘋狂試探。
小Omega咬著唇瓣,還控訴地編輯了一段文字發給穆之戚。
過了好一會,沒得到任何回複。
氣到快炸毛的安然再度打開信息界麵,才察覺到發錯人了。
發給了穆黎。
既然已經是‘亡夫’了,小Omega也就沒撤回,一鍵把相同內容轉發給穆之戚。
-
另一邊,全速朝著主星方向駕駛的船艦內。
眾人好不容易七嘴八舌勸住了穆黎上將使用備用飛行艙的念頭。
獨自駕駛飛行艙,在亂流中使用跳躍點,先一步返回主星的計劃確實過於激進了。
更何況在荒星受到電磁輻射的影響,上將精神力受損,還未完全康複。
在場的軍官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隻見上將似乎看了一眼光腦,臉再度黑如鍋底,周身氣壓低得可怖。
那個模樣,簡直比發現皇太子和上將夫人搞曖昧的時候還嚇人一百倍!
暴怒的上將一拳砸在旁邊的機械遁甲之上,強悍驚人的力度生生鑿出了一個大坑,層次感碎裂的痕跡格外顯眼。
眾人整齊劃一地退後一步,冷汗直冒,一聲都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