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喜是蔣憶初中一起升上來的老同學,電競酷愛者,沒事就給彆人打打號賺賺外快。
“這次又賺了多少?”
“整整一千呢,不掙白不掙。”
蔣憶嘁了一聲:“你爸每個月給你打好幾千零花錢你還缺這一千?我看你是手癢想打遊戲吧。”
龔喜和蔣憶有個共同點,就是自初中以後父母都在其他城市工作,隻有寒暑假才能團聚。零花錢和生活費都是父母按月打。
龔喜笑道:“還是兄弟你懂我,那,咱去老地方?”
蔣憶打出OK的手勢,想了想又說:“對了,肚臍眼幾個來不,五排才好玩。”
蔣憶和龔喜的網吧遊戲好友非常多,其中有三個外校的經常和他們一起開黑,關係還挺好。
這三個外校的學生其中一個叫杜冰,也是三個中電競打得最好的,染了一頭奶奶灰,長得也挺酷,喜歡裝B,大家看不慣他,所以給他起外號叫肚臍眼。
這天晚上,蔣憶打到十二點多才回家,一到家就看見門口堆了好幾個快遞,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媽寄給他的。
蔣憶爸媽在東城開了一個小工廠,收益還不錯,老媽沒事就喜歡逛街逛淘寶,一天到晚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不時給他發微信問他要不要,他都懶得回了,這不就直接寄回家了。
蔣憶拆完快遞洗漱完都快淩晨兩點了,於是,第二天第一節鬱淮的語文課蔣憶就開始打瞌睡。
但是鬱淮的課沒人敢睡,輕則被罵,重則抄課文,抄的還是英語課文。
蔣憶用儘所有力氣撐開眼皮,但是撐上去的僅僅是眉毛......
傅季寒看蔣憶眉毛都快飛起來了,忍不住拿書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昨晚乾嘛去了困成這樣?”
蔣憶被敲清醒了一點,趕緊裝模作樣翻了一下書,講台上鬱淮正在講題,並沒有注意到他,蔣憶鬆了一口氣,隨口說:“偷渡去了。”
傅季寒嗤笑一聲說:“你書拿錯了,鬱淮講的是數學,你拿的是什麼?”
蔣憶看了看黑板,再看看自己翻開的英語書,快速合上換成數學。
“講到第幾頁了?”
蔣憶朝傅季寒桌子上的課本看去,發現傅季寒課本裡麵夾著一本課外書。
傅季寒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蔣憶歎了一口氣,“我睡會兒,待會鬱淮過來了叫我。”
蔣憶單手撐住額頭作思考樣,正好遮住眼睛,打算湊合著小憩一會兒。
鬱淮正講導數,蔣憶腦袋直往桌子上掉,好幾次差點撞到桌子時都有一隻手及時把他接住。
傅季寒雖然眼睛在看著書,但是餘光一直注意著蔣憶。
鬱淮講完一題後把講義扔向講桌的時候扔偏了,扔到了講桌旁龔喜的桌子上,鬱淮說:“不好意思,把我的講義放講桌上一下謝謝。”
正睡得迷糊的蔣憶聽見“講義”二字,以為自己被點名了,嗖地站了起來。
不明所以的傅季寒看向旁邊的人,什麼情況?
鬱淮:“......蔣憶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蔣憶一臉懵逼,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叫他嗎?
根據以往的經驗,此時此刻絕不能亂說話,以防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丟臉事情。
於是他隻是搖了搖頭。
“沒問題站起來乾什麼?”鬱淮很不解。
蔣憶看向一旁的傅季寒,傅季寒茫然了一瞬便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在稿紙上寫下幾個字,“困,清醒。”
蔣憶一看便會意,說:“我太困了,想站起來清醒清醒。”
鬱淮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知道要好好學習了?其他同學如果困了也可以站起來清醒一會兒。”
見鬱淮沒再追究下去,蔣憶鬆了一口氣。
鬱淮說完繼續指著黑板講題,“所以剛才講了那麼多,這一題的導數一看就會吧?蔣憶,既然你站起來了,你就告訴大家吧。”
蔣憶剛鬆下的那口氣立刻提到嗓子眼兒,怎麼還有他的事?看著鬱淮一臉“這麼簡單的題你一定會”的信任他的樣子,蔣憶隻好又看向傅季寒。
傅季寒接收到“求助”的目光,更準確的說是“你愛幫不幫,反正我看向你了”的豪橫目光,很自覺地寫下了答案。
蔣憶照著答案讀了出來:“負一。”
鬱淮點了點頭,“蔣憶說得對,那我們再來看看這種題目的規律......”
講台上鬱淮繼續講著課,蔣憶這一折騰困意全無,他低聲朝傅季寒說了一聲,“謝謝。”
傅季寒薄唇輕抿,說:“不客氣。”
同桌一個月了,這是蔣憶第一次對他態度緩和一點,以往不是對他愛搭不理就是嫌棄至極。
他從來沒覺得蔣憶是差生或者老師眼裡的問題學生,相反,蔣憶是這個學校唯一一個有潛力超過他的人。
至少現在,他的物理就不是蔣憶的對手,他隻是物理學的好,而蔣憶,是物理學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