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龍走後,鬱淮敲了敲桌子,“行了,彆打了,你們倆都過來!”
鮑娜這才停手,兩人走到鬱淮麵前,鬱淮怒道:“都高中生了,還打打鬨鬨,像什麼?都給我回去早讀去!”
鮑娜依然不服氣:“老師,蔣憶就是一個齷齪無恥之徒,不能輕饒他。”
鮑娜要是一個男生,蔣憶高低要和她打一架,“胡言亂語,信口雌黃,空穴來風,捕風捉影,造謠生事,無事生非。”
“嗯?”鬱淮抬眼,“這麼優秀嗎?一口氣說六個成語。”
一聽被誇,蔣憶朝鬱淮靠近一步,繼續說:“搬弄是非,胡作非為,挑撥離間,煽風點火,興風作浪,無理取鬨。”
鬱淮:“喲,不錯啊。”
蔣憶再靠近一步:“惡意中傷,搬弄口舌,為非作歹……”
“行了行了行了,”對於蔣憶這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鬱淮趕緊打斷,“顯得你了,鮑娜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差不多行了,都該乾嘛乾嘛去。”
從辦公室出來的一路,鮑娜都是以眼白和蔣憶對視,蔣憶加快腳步,隻想離她越遠越好。
蔣憶回到教室,發現傅季寒老拿眼睛瞥他,瞥到第五眼的時候,蔣憶直接麵對傅季寒,“來,讓你一次看個夠。”
傅季寒笑道:“我隻是想說,你的衣服好像穿反了。”
嗯?蔣憶低頭瞅了一眼,臥槽!還真是,反麵機器貓圖案的線頭還暴露在外麵,肩膀上的縫合處凸出得那麼明顯,也就是說,剛才在辦公室那麼久,他都是這樣示人的?
蔣憶匆匆跑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了個麵兒,回來經過八班時,寧芊芊忽然從教室裡衝出來攔在蔣憶麵前,滿臉通紅地塞了一個信封到他手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回去了。
蔣憶不知道是幾個意思,拿起信封一看,登時驚得眼皮差點兜不住眼珠子,情書?!
一中的女生都興搞這一套嗎?動不動就寫情書?
蔣憶走到八班門口喊了一聲,“寧芊芊,麻煩出來一下。”
因為正是早讀時間,大家都在大聲讀書,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蔣憶。
寧芊芊紅著臉走了出來,目光閃躲,非常羞澀的樣子。
蔣憶說:“不好意思啊,你這封信我不能收。”
寧芊芊愣愣地看著塞回自己手裡的信封。
蔣憶歎了一口氣,轉了個身,抬腳就跑。
但沒跑幾步就被寧芊芊叫住了,“蔣憶,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寧芊芊期待地朝蔣憶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本打算一口拒絕的蔣憶想想還是掏出了手機,不就是加個微信嗎,加就加吧,又不少塊肉。
蔣憶前腳剛回座位,史春語就趴在他耳邊問:“你剛才是不是加寧芊芊微信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從窗戶這兒都看見了,可以啊兄弟,連校花的微信都搞到手了。”
“是她要加我,又不是我要加她。”
“那你走桃花運啊,你現在隨便勾一勾手指頭,校花就到手了嘿,然後就可以整天麼麼噠。”
“老色批,你是不是……”蔣憶剛想回懟幾句,就感覺有人摸他褲子口袋,他低頭一瞅,傅季寒已經從他身上摸走了手機。
蔣憶:“?”
傅季寒直接打開他的手機微信,點開聯係人,開始往下扒,扒到寧芊芊,點確認刪除,寧芊芊就這樣被刪了……
蔣憶目瞪口呆,“你刪我聯係人乾嘛?”
史春語也不理解,“你刪憶哥桃花運乾嘛?”
傅季寒把手機還給蔣憶,麵無表情說道:“我答應了老師,幫助你提高成績,所以,早戀不可以。”
蔣憶:?
另一邊寧芊芊滿心激動地打開微信給蔣憶打招呼,結果赫然一個紅色感歎號,提示你還不是對方好友,瞬間眼淚直往下掉。
這邊史春語開始幸災樂禍,“呦呦切克鬨,煎餅果子來一套,到手的校花飛掉……”
刪掉寧芊芊蔣憶倒無所謂,隻是傅季寒亂動他手機的毛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連他微信聯係人都敢刪了?
蔣憶剛想開口說傅季寒幾句,鬱淮從門外走了進來,蔣憶隻好暫時作罷。
見鬱淮往他這邊轉悠過來,蔣憶立刻裝模做樣地背課文背得白眼直翻:“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
鬱淮轉悠到後門走後,蔣憶抓住傅季寒的手臂,把他拽到身前,“我警告你,彆再亂動我手機。”
兩人突然靠這麼近,傅季寒顯然有些不自然,他喉結微動,說:“班主任在。”
蔣憶哼了一聲,“你就算拿孕婦壓我我也不怕。”
“孕婦是誰?”鬱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想起,蔣憶猛然回頭,看見鬱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後麵。
還帶殺回馬槍的?
蔣憶放開傅季寒,尷尬解釋:“孕婦就、就是懷了孕的女人。”
後麵史春語的悶笑聲傳來,鬱淮又問:“為什麼要拿孕婦壓你?”
蔣憶:……
蔣憶摸了摸後腦勺,看向傅季寒,兩人一對視,瞬間笑噴了,後桌的史春語和鹿飛也跟著鬼笑起來。
四個人笑得莫名其妙,鬱淮剛想開口問笑什麼,前麵的鮑娜轉身對他說:“老師,他們在背後給你起外號,叫你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