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的衣服向來是貼身的,衣帶的作用至關重要,隻要衣帶一散,彆的什麼,自然也就跟著散了。
雪白的裡衣在殷無寂的眼底攤開,烈日高懸,影衛不會冷,但殷無寂看見他的後頸不自然地痙攣著,冒出點點雞皮疙瘩。
影衛的身子緊繃,他顯然要比殷無寂更加緊張。
“莊主……”
到了該為影衛把脈的時辰,大夫提著藥箱進了薇園,他被眼前的場麵驚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僵持在原地。
三個人都默不作聲。
直到殷無寂冷冷看了大夫一眼,“滾。”
大夫很快走了,寂靜的薇園裡,隻剩下影十二和殷無寂。
鬆開手,殷無寂盯著影十二手背上的紅痕,冷聲道:“衣服拉好。”
衣服被影十二費力地扯著,連那截斷了的衣帶,都被他不動聲色地收在手裡。
看著殷無寂進了房間,影十二也跟著走了進去。
倒是沒跪,殷無寂在床邊坐下。
那是他睡過的床,影十二心裡一動,又一言不發地在殷無寂麵前跪下,這一次動靜小了些,但影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
殷無寂問:“方才,你要做什麼?”
剛剛還如受罪一般,此時被殷無寂一問,就紅了耳垂,影十二乾巴巴地解釋:“屬下隻會這樣。”
從來刺殺無一次失手的影衛說他隻會這樣,隻會解了衣帶,請求殷無寂的憐惜。
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刀,竟然隻會這樣。
殷無寂眸色暗沉,心內翻覆,他輕而易舉挑開了影衛用手攏著的衣服,腳尖抬起影衛的下巴,殷無寂嘲道:“隻會這樣?”
影衛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慌亂,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主子想要他付出一點代價,可他隻有自己,除了他自己,他不知道要把什麼給主子。
他的真心嗎?
他知道,在主子那裡,他的真心不值一提。
儘管明白主子對他徹頭徹尾的厭惡,可為了救影九,他願意這樣。
影衛看他的目光中又開始浮現貪戀,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但殷無寂的麵上仍舊不耐。
在要抽身離開的時候,他聽見影衛小心翼翼地問——
“主子,影九……可以放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