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望過去的殷無寂:“……”
感受到更加劇烈的反應,他惱羞成怒道:“閉嘴。”
影十二聽從主子的命令,抿緊了唇,決心不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免得又惹主子不快。
影衛隱忍的表情很有趣,殷無寂還想要再多看一會兒,但顧及著影衛的肚子,殷無寂還是及時起來了。
那雙漆黑的眸子轉動,疑惑的目光落到殷無寂的身上,殷無寂問:“覺得失望?”
影十二搖了搖頭,鬆開抓著錦被的手,好半晌,才從床上爬起來,耳垂紅得滴血,殷無寂上手捏了捏,餘光瞥見影十二悄悄抓住了衣服下擺。
熨燙得平整的裡衣已經皺皺巴巴,看來除了那件影衛衣服,這件裡衣也要扔了。
時隔一個時辰,大夫再次踏進薇園,他小心翼翼地探頭,發現莊主還沒走,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大夫心裡咯噔一下,他有一種莊主要跟他秋後算賬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
大夫咣當一聲跪下,這樣的動作他這幾日做過很多回了,早已熟練,他伏到地上,胡亂開口請罪:“我不該打擾莊主雅興。”
“雅興?”一臉玩味的殷無寂將這兩個字抿了又抿,總算是想通了其中關節,他卻不怒反笑,“什麼雅興?”
將影衛大人的衣帶都扯壞了,還不算雅興嗎?還有這一室的狼藉,難道不是歡好過留下的嗎?
思及此,大夫斟酌道:“莊主還是小心為上。”
畢竟影衛已經不是原來的影衛了,禁不起多少折騰。
事情好像越來越偏了,殷無寂曲著手在床邊敲了一下,冷言道:“你倒是體貼。”
“為莊主分憂是我……”大夫說到一半,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殷無寂,莊主的臉色很難看,他腦子一空,話也跟著轉彎:“還是先給影衛大人把脈吧。”
殷無寂點頭之後,大夫挪到床邊,影衛已經乖乖地將手腕伸出來了。
大夫道:“已經趨於平穩了,但千萬不可妄動內力。”
“好,”影十二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肚子,“有勞大夫了。”
以往把完脈之後,他們多多少少會聊幾句,但今日礙於殷無寂在場,大夫利落地收拾藥箱,他隻想要趕快離開。
“等等。”
叫住他的是殷無寂,大夫的手一頓,笑得勉強:“莊主,還有什麼事?”
“給他看看這裡。”
殷無寂不由分說地將影衛的腿扯了出來,沒了遮擋,大夫看得一清二楚,膝蓋上的淤青怕是經年累月留下來的,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膏,大夫道:“一日兩次塗抹到傷處,即可見效。”
說完了,大夫背上藥箱,但他卻不敢離開,垂首等著殷無寂的吩咐。
殷無寂拿起那個白色瓷瓶看了看,抬眼,發現大夫還在這裡杵著,“出去。”
“是。”
大夫麻溜走了,在長廊上呼出一口氣,又是活下來沒有被換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