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傍晚的時候城門要關,要出城進城的人得趁早的。
不過有個不好的消息,沈海沒賣出去。
沈海不敢說是什麼東西做的,那些人也都不敢買,還對著沈海冷嘲熱諷,說他賣的是毒藥,就差叫衙門的人來抓他了。
他東溜達西溜達,又走了幾個村子,那些村子也沒人買。
沈海回來的時候,表情滿是頹廢。
“我好像沒有什麼用,出去一天,一塊也沒有賣出去。”
沈星野安慰他沒關係,隻是向他了解城裡的情況。
首先問的是城裡的酒樓飯館有哪些,有沒有什麼競爭關係。
沈海:“滿春樓和秋林閣是城裡最大的兩個酒樓,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相當於成那裡的地頭蛇。”
兩個酒樓也都是互搶生意的存在,滿春樓主打釀酒有方,不少達官貴人都在那裡。
而秋林閣則是一些文人雅士,主打的是茶水。
沈海說這兩個酒樓對外的名聲都不錯,有說個一二,怕也是對比不出來。
“那小飯館呢?家常菜誰家做的最好?”沈星野倒覺得多了解一些沒有說明壞處,不一定滿春樓不要的東西,秋林閣就會要了。
沈海的臉有點皺,說著這家常菜小飯館基本上沒多少,畢竟家常菜又不難做,自家能做的吃食就很少會出門吃。
“不過有幾家新開的飯館,店麵說小不小,但是要說大,也不是很大。”
“什麼地方?”
“在城北,有點遠。”
遠山村在城南,要去城北的確是有點遠。
所以沈星野決定明天帶著許晚和沈海一起去城裡,順便問問學堂上學的相關事宜。
今天沈家人分批,卻還是沒有把那些麻芋子挖完,實在是太多了,倒也是個好消息。
隻是怕春雨滲進土壤裡,會讓這些麻芋子發黴。
地裡的活也不敢懈怠,聽村長說澆春水的時間,就在這幾天了。
要是錯過了澆春水的時候,就得自己去開閘道了,麻煩著呢。
田地間挖出了一些小渠溝,專門用來澆春水。
這是山上雪水融化,大批量的順著河道往下衝。
官府會專門派人截水道幫著村民澆水。
隻有這個時候的雪水被叫做春水,鄉下口口相傳,春水是澆地最好的水。
春上澆春水,秋裡拾果果。
晚上吃完飯,沈星野也沒有了看書的心思,想著在腦海裡把原主背過的古詩詞再複習一邊,利用他的記憶學習一下怎麼寫詩詞。
如今新皇登記三年,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他複盤了一下原主的問題。
五年科舉失意,前兩年先皇病重,導致朝政不穩,對於科舉舞弊橫行。
新皇想要改革,就需要人才,他和先皇最主要的區彆就是,他重實事。
聽說新皇以前不受寵,甚至被貶到苦寒之地。
所以現在成為皇帝之後,多專注於百姓的生活。
對於商業活動也不是那麼的抗拒。
可是近三年,原主滿腦子都是複習先皇時期的知識,自然是連連失敗。
他琢磨著,屋內的燈火一陣一陣的搖曳。
許晚跪坐在床上,麵對著他,擋住了大部分的燭光。
沈星野的視線被陰影遮住之後,轉頭去看跪在床邊的許晚,隻見他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緊盯著自己。
“怎麼了?”他拉著許晚的手,讓他躺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
可是許晚依舊是抿著嘴,羞紅臉,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
“你不舒服嗎?”大姨媽來了?
這個時代的哥兒也會來大姨媽嗎?
還是發燒了?
許晚搖搖頭,眼睛依舊盯著沈星野,“沒有,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沈星野撐著腦袋同樣盯著他,這下許晚更不好意思了,半張臉都塞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
“我們,還沒有...還沒有...同房。”
許晚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往出蹦,惹得沈星野都笑了。
“你知道同房要乾什麼嗎?”
許晚猛地把頭捂進了沈星野的胸膛,聲音悶悶的說:“我知道。”
沈星野托著他的腦袋,靠近他,然後說:“睡覺,彆亂想。”
然後越過他吹滅了床頭的油燈。
冷風顏色的月光洋洋灑灑的穿過窗戶,正好照在了許晚的臉上,有點耀眼。
沈星野和許晚換了一個位置,自己睡在了床邊,前兩夜都是許晚睡在床外邊,因為第一晚他昏迷,第二晚習慣了。
今天他才發現月光太過於明亮,他怕許晚被月光照著睡不著。
許晚有點難過,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醜了,相公也彆想碰自己嗎?
這時候有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彆亂想,你還小,慢慢來。”
這雙手帶著微熱的觸感,許晚才發現,原來相公的手這麼大,幾乎蓋住了自己的整張臉。
沈星野感受到手心有羽毛撲閃著,是許晚的睫毛,“書上說,身體不好的話,生孩子容易出事。”
“我想和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