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囿:……
就突然像是被一群家長操心了一頓,苦苦讓自家孩子多喝奶長身體,恨不得直接喂嘴裡的既視感十分強烈!
顧森又晃了晃奶瓶,意圖十分明顯。
安囿覺得他不該待在這裡,他原地打個洞能爬進去九尺!
慢吞吞握住奶瓶,就像抱著燙手山芋,安囿接過一動不動,他並不打算現在喝。
看著小雄蟲抱住之後就不動了,顧森眼裡劃過笑意,故意語氣擔憂道:“閣下需要我幫忙嗎?”
聽見顧森的危險發言,嚇得安囿趕緊擺頭,馬上抱住奶瓶埋下頭喝了幾大口。
因為灌的太急,還被嗆了一下,安囿壓著嗓子咳嗽兩下。
看得眾雌蟲下意識著急。
顧森離得最近,他一手穩住奶瓶,一手在安囿背後上下輕拍。看到小雄蟲難受的眼圈發紅,心裡嫌棄自己連照顧都不會,總是讓小雄蟲難受。
他仔細觀察安囿的臉色,等安囿咳嗽停下這才開口:“好點了嗎?都怪我。”
安囿咳嗽的嗓子確實難受,又喝了幾口奶,顧森在一旁半點不敢移開目光。
安囿有些無奈,這真的是他的問題,為什麼顧森總覺得是他做的不好。
他抬起頭眨眨眼,揚起嘴角,“顧森很好,和你沒關係哦。”承諾道,“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見到喝個奶都容易嗆住的小雄蟲,眾雌蟲在這一刻,異常堅定地牢固了安囿非常柔弱的形象。直到安囿登上王蟲位置後依舊被當成玻璃一般嗬護,他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
顧森對待安囿總是溫柔的,聽見話認真點頭,心裡卻明白即使自己出了事,他也會護的對方好好的,用生命起誓。
他會更加小心,讓他的安安永遠擁有純淨剔透的眼眸,不染上一絲陰霾。
為了方便安囿,顧森蹲下身子,手中是舉得穩穩的奶瓶。
“安囿閣下,不用緊張,慢點喝。”
顧森銀白狹長眼眸中是他自己未曾察覺的漫天溫柔,眼中唯一印上的隻有安囿一人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安囿心中一顫,胸腔像是流過了什麼,又帶著一片酸澀劃過。
他低聲回應:“好。”
受到小雄蟲嗆到的一番驚嚇,眾雌蟲在顧森和安囿的對話中都靜默不語,貼心將時間交予對方。當然,像安德爾這樣的雌蟲隻會看得眼紅,根本不可能罷休,因此在回來時就被奇斯堵上了嘴,隻能眼睜睜見到小雄蟲對著顧森乖巧不已。
顧森見到安囿情緒穩定,重新打開了話題。
他看向了利斯旻:“如果學長信任我的話,可以先談談礦藏地的事情嗎?安囿閣下是絕對沒問題的。”
利斯旻心道:安安肯定是沒問題的,甚至還有可能是驚喜。
他笑著說:“好歹喊一聲學長,何況安囿閣下如此爛漫。”
“說吧。”
顧森點頭,看向了戴德,“在前往礦藏地下時,我確實發現了奇怪之處。似幻覺,又像真實發生過一般,它告訴了我一些聲音。”
其中一個研究員對著顧森照顧安囿很有好感,他接話道:“如果是我想的那樣,那麼我們來的時候也遇到了,但除了聲音之外我們還看到了畫麵。”
顧森神情嚴肅:“如果是箴言那絕不可小覷。”
“蟲族大難來臨,讓族人逃跑和關於蟲族的秘密。”
“與此同時,裡麵還刻進了一股沉重的情緒,不像是目前我們科技能偽造的。”
利斯旻自然也聯想起他們看到的畫麵。
“不得不說可能有一定聯係。我們尋你時看到的畫麵倒是和蟲族毀掉有些相似。”
利斯旻溫雅的笑意被畫麵吞沒,回想起那股畫麵,他也心情沉重。
“畫麵中是數量龐大的雌蟲在將領引領下紛紛舉槍自儘。”
“它就像一種儀式,一種古老卻神秘的祭奠。”
研究員嗓音艱澀地補充:“畫麵血色幾乎染破了天際,我實在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逼迫了蟲族走到那樣山窮水儘的地步。”
利斯旻眼球轉了轉,突然上下打量起了顧森。
銀白長發,冷峻身姿,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常年的威壓積攢了絕佳的氣勢。
他不免想到了畫麵中的人物,難道是顧家的人?
利斯旻的打量讓戴德察覺,他也有忍不住有所懷疑,說道:“其中比較特殊的是,那位引領者擁有一頭銀白長發。”
顧森立刻反應出來:“你們猜測是顧家?”
戴德點頭,“隻是猜測,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畫麵是真是假。”
安囿乖巧坐在一旁幾乎完全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聽見顧森他們之間的對話,腦海似乎閃過了什麼信號:這難道就是原世界蟲族的結局?還碰巧被現在的蟲族發現了?
他一個激靈,沒忍住呼喚係統。
“係統,你在嗎?”
係統沒有任何反應,安囿想了想,換了一種問法:“係統,這些畫麵真的是原世界結局嗎?”
嘀!
【係統為您服務:宿主隻需要保證蟲族世界不會崩潰即可,其他無權得知哦。】
雖然得到了係統的回複,安囿卻始終覺得不對勁。
保證蟲族世界不會崩潰——
原世界的隕滅從表麵上來看是穿越者遭致的,奈何給的線索太少,並沒有準確的方向。就按照目前他所得到的信息彙集而言,蟲族並不如表麵那樣平靜。
而且無論是顧森,還是利斯旻他們所描述的聲音畫麵,都太像蟲族原本的走向了。
信仰的崩塌,蟲族失去生存的意義。
安囿思考格外認真,握緊了手掌,腦海中不停的思考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忽略的。
咋一看見顧森回首看向他的眼神,未曾思考的話語脫口而出。
安囿自己都不明所以,他幾乎是在急不可待的表達某種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緒。
“顧森,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