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辰鈞山一口回絕。
池久家怒極反笑:“聽說,我們兩隊正好是對手?上了台可由不得你,台上我非要和你打,難道你能不還手?”
辰鈞山指了指文琪和何乘衣,說:“指揮已經協商好了,今天兩隊不打架。你們指揮有沒有教過你,單兵要乖乖聽指揮的話?”
池久家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每一局大約半分鐘到一分鐘可以決出勝負,幾人等了將近兩小時,終於輪到他們小隊上場。
他們兩隊十分友好,和剛剛那個兵所說一樣,隻要上去掐時間輪流認輸,甚至雨衣都不用脫。
文琪和魏韓依次完成了自己的七局,接下來輪到辰鈞山。
辰鈞山剛走進場地,池久家就脫了雨衣,淋著雨從他們小隊中走了出來。
比賽規定,兩人間距離不超過兩米才能開始,這不過是一個衝刺的距離。
辰鈞山直覺不妙,走到規定的站位後,警惕的盯著池久家一舉一動。
隨著裁判哨聲響起,甚至“開始比賽”都還沒喊出口,池久家已經撲了過來。
辰鈞山急忙往下一蹲。池久家抓他肩膀的手抓了個空,一把扯住了他的雨衣。
見池久家伸另一隻手抓過來,辰鈞山被迫一記金蟬脫殼從雨衣中脫出,向後撤了幾步。
細雨很快潤濕他的頭發和臉,辰鈞山朝何乘衣喊:“你們毀約?”
何乘衣皺了皺眉,警告到:“池久家,彆亂來!”
池久家興奮地笑起來:“毀約又如何?你們小隊這麼弱,就算我毀約你能拿我怎麼樣?過來,和我打。”
這本就是兩個小隊口頭的約定,不在規則約束內。相反,他們約定輪流認輸,某種意義上是在鑽比賽規則漏洞。
畢竟他們在泥水裡滾得亂七八糟才是教官們喜聞樂見的。
池久家甩開辰鈞山的雨衣,幾步衝了上來。
辰鈞山蹲下身體,朝後倒去。
他和池久家力量差距太大,與其說是摔跤,不如說是被摔,他不想輸了還被打一頓。
現在比賽才開始七八秒,還不能直接認輸。反正他已經淋濕了,不如自己摔自己,隻要他肩膀觸地,立刻就能判輸。
但池久家沒有讓他如願。
辰鈞山摔到一半,池久家一把抓住他手臂,把他拉了起來。
“非要摔我?我認輸也不行?”辰鈞山問。
“當然不行。”池久家說著,拉住他左手,一記過肩摔將他砸在地上。
這一摔很精妙,六分力四分收,辰鈞山已經倒在地上,但手臂被他拉著,肩膀沒著地。
辰鈞山心裡暗罵,這人根本不是想贏他,而是想揍他取樂。
他伸出右手抓住池久家腳踝,用力往前一拉,結果並沒有拉動。
池久家又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將他左手反剪在身後。辰鈞山心裡生出極大的不妙感,急忙說:“等等,這樣不行……”
池久家沒有聽他的,一手握住他手臂,一手拉住他腿,將他扛上肩往地上摔去。
微不可聞的“哢”的一聲傳來,圍觀的人誰都沒有注意。
這一次池久家依舊拉著辰鈞山手臂,防止他肩膀觸地判輸。但辰鈞山摔下去的瞬間,旁邊的裁判立刻吹哨,判了池久家勝。
池久家疑惑看向辰鈞山,隻見辰鈞山趴在地上,左邊肩膀扭出一個奇異的角度,手臂被拉得長了一截。
他肩膀脫臼了。
“原來你是真的弱。”池久家說著,甩開他手臂。
裁判白了他一眼,拿起擔架走到辰鈞山旁邊,說:“來兩個人抬去校醫院!”
辰鈞山感覺自己能走,但誰會拒絕躺著呢?
旁邊出來兩個不認識的人,看體格是單兵係的。辰鈞山自己躺上擔架,兩人給他蓋上雨衣,送他去了校醫院。
給他接肩膀的是上次的李醫生。李醫生看見他,一愣,說:“怎麼又是你?”
辰鈞山苦著臉:“我也不想啊。”
“這次又怎麼著?你們指揮又讓你做危險的事了?”
“沒有,是軍規訓練的時候……”辰鈞山把摔跤事的事說了一遍。
李醫生見怪不怪:“這樣的單兵年年有。不過按你說的,這種摔法正常人肩膀不至於出事。應該是你小時候左肩就脫臼過,養傷過程又不順利,所以導致長大後肩膀很容易脫開。”
辰鈞山說:“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