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在訓練室認真訓練時,小迪和周朗鬼鬼祟祟蹲在門口等辰鈞山。
“怎麼還不來?你不是說他今晚會過來?”周朗問。
“他今晚沒啥事,應該會來訓練啊。”小迪說。
周朗悟了:“哦,和麥瑟琳中將聊天去了吧。你看,我就說他看上人家了。”
“你閉嘴,麥瑟琳中將已經結婚了。”小迪說著點開手環:“我直接發消息問他。”
小迪私聊辰鈞山,打字:小辰啊,喜歡我們家小秋嗎?
她還沒發出去,周朗急忙阻止她:“你這指向性太強了吧?你怎麼不問他喜不喜歡麥瑟琳中將?換一個問法。”
小迪把光屏移過去:“你來你來。”
周朗打字:你喜歡哪種omega?
小迪看了一眼,覺得也行,於是發了出去。
實驗室裡的辰鈞山看到這個問題沒有深思,他隨便糊弄了一句“投緣的”,就繼續投入當前的謎題中。
倦鳥發給他的文件裡,包含了一個可直接運行的程序和一個運行命令。
辰鈞山黑進抽藥網站的後台,把這個程序放進去,然後用運行命令運行這個程序。
隨後一個黑色窗口彈了出來,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隨機排列的英文和數字,辰鈞山拖動著看了幾屏,沒有發現規律。
底部有一個輸入框,辰鈞山試著把剛剛的命令輸進去,按下回車,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試著在輸入框裡輸入常用的命令,比如列出文件夾、打開設置、打開幫助之類,全部沒用。他嘗試了已知技術體係的命令,窗口裡依舊沒有反應。
他撓撓頭,把鐘齊意叫了過來。
鐘齊意看著滿屏的亂碼有點頭大,他上下滑了滑,說:“沒見過。”
辰鈞山把倦鳥給的程序放在自己超算機裡運行,但運行出來的窗口是空的,沒有這些亂碼。看樣子這個程序在抽藥的係統裡運行才會有變化。
“我之前從來沒發現這個係統裡有什麼特殊的。”辰鈞山說。
“這些亂碼是加密後的吧?拷出來解密試試?”鐘齊意問。
辰鈞山點頭:“還可以簡單粗暴一點,把倦鳥給的程序反編譯一下,看看源碼是什麼。”
計算機底層的儲存方式是二進製的,最小儲存單元上要麼是0要麼是1。寫完代碼後,會將人能看懂的代碼,編譯成機器能懂的二進製編碼,然後才能運行。
反編譯的過程,就是根據計算機存儲的二進製編碼,反推原本的代碼是什麼。
鐘齊意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他和辰鈞山兵分兩路,他去反編譯程序,辰鈞山去解密亂碼。
辰鈞山之前寫過破解加密的程序,鐘齊意的黑機手裡就有一份,他把解密的程序都準備好,然後去拷亂碼。
他拷著拷著突然發現,每隔很多字符後,亂碼就會重複,顯然這玩意兒並不是毫無規律的。
重複之後的他沒管,隻把重複前的亂碼拷下來,放進解密程序裡運行。
但即使隻拷重複前的,拷下來的的東西也非常多。辰鈞山一邊等運行結果,一邊寫了個程序放進抽藥的係統裡。
這個程序功能並不複雜,它會在抽簽的動作結束,得出名單後,根據全部患者名單再次抽簽,然後把原本的名單覆蓋掉。它抽簽的概率是人人均等的,每個人抽到藥的概率都一樣。
這讓原本不公平的抽簽強製變得公平。雖然辰鈞山可以從校醫院申請穩定藥,不用再在意抽簽結果,但他還是覺得,對於那些相信聯邦公平公正,等藥救命卻抽不到的人來說,這種真相太過殘忍。
辰鈞山不知道這個程序多久會被發現,他決定以後隔一段時間去看一次,如果這個程序被刪掉了,他就再放一個進去。
不久後,辰鈞山的解密程序運行結束。他用現有的加密方式把亂碼全解密了一遍,一個結果一個結果看過去,依舊沒有什麼規律,解出來的東西全是亂碼。
難道這玩意兒不止加了一次密?
辰鈞山略一琢磨,把已經解出來的結果全部放進程序,繼續解密。
需要解密的文件增加了,這次需要的時間比剛剛多得多。
他一晃眼看見小迪又給他發了消息,正要點開看的時候,鐘齊意拿著幾塊硬盤走了過來。
“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害怕。”鐘齊意說。
辰鈞山看他言之鑿鑿,於是把其他事拋到一邊,說:“你說。”
鐘齊意舉起硬盤,說:“我剛剛想反編譯這個程序,它自動銷毀了。於是我拷了一個備份,打算直接用二進製格式打開,但我這麼做的時候,它又自動銷毀了。我做了很多嘗試,除了用那個命令運行它,其他一切動作,都會讓它把自己銷毀掉。”
“這麼厲害?”辰鈞山說。
他心想倦鳥果然不是等閒之輩,不過這點程度,還不至於讓鐘齊意說出“讓他彆害怕”這種話。
鐘齊意繼續說:“我想把程序一拆為二,不完整的程序自動銷毀功能就會失效。但一切軟件形式的方法都會讓它銷毀自己,於是我從硬件上下手。我找了一種特殊的硬盤,可以把兩塊硬盤拚合在一起,作為一塊硬盤被讀取。”
通常一個完整的文件是不能跨硬盤儲存的,也就是不能前半截在硬盤A,後半截在硬盤B。
鐘齊意的這種特殊硬盤,可以讓這個程序跨硬盤存儲,然後他將硬盤拆成兩塊,就能將程序分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