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偉頓暗暗吐槽一句,同時他想到了其中關鍵。
他不應該和辰鈞山一起起跳,他應該預判辰鈞山下落的軌跡,在他下落的時候跳起來。這樣在辰鈞山落地的時候,他剛好和辰鈞山的頭平齊,可以輕易打到他頭頂。
他想通後站穩蓄勢,再次朝辰鈞山虛晃一招。
但辰鈞山沒有和他想象的一樣跳起來。
辰鈞山手已經可以活動,他雙腿同時發力,朝陸偉頓全力撲過去。
這次夜風沒掉鏈子,它爆發出的力量非常大。陸偉頓是攻擊方,他虛招過後正蓄勢起跳,完全沒想到辰鈞山會撲過來。他姿勢本就不對,被辰鈞山全力一撲,兩台機甲一起摔倒在地。
這一摔撲起一陣沙塵。辰鈞山從陸偉頓身上翻起來,看見陸偉頓頭頂的皮球已經破了,再看看自己頭頂,皮球還完好無損。
周圍安靜了一下,隨後又爆發出叫好聲。
辰鈞山打開駕駛倉,從機甲裡冒出個頭,說:“那啥,老師,我好像可以結課了。”
一眾學生幸災樂禍看向張平,打算看他怎麼收場。
陸偉頓也從機甲裡爬出來,做了錯事一樣小心翼翼看向張平:“對不起,我……”
張平沒指責他,隻點評到:“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嗎?你以為是你掌握了進攻節奏,其實從第一跳起,節奏就在他手裡。為什麼你會以為,前兩次攻擊他跳起來,第三次攻擊他就一定會跳起來?”
“因為他前兩次誤導了我,讓我以為他隻有跳起來才能逃脫我的攻擊。”陸偉頓點點頭,說:“是我大意了,下次不會再犯。”
辰鈞山聽他們分析得頭頭是道,沒好意思說他其實沒想那麼多。他一開始隻是單純的覺得,他機甲比對麵高出那麼多,輕輕一跳對麵就打不到他了。
至於那一撲是臨時起意,對麵的虛招有點敷衍,連他都能感覺到是虛招,他直覺這次跳起來會出事,加上對方起跳的站姿好像很好撲倒的樣子,他索性賭一把夜風會不會爆發。
張平轉過頭,看向辰鈞山:“至於你,我剛剛忘了說,隻有A班的人才能找助教進行考核,你現在是F班的學員,剛剛的結果不生效。加油,祝你早日升上A班。”
“謔,您這是臨時加的規則吧?”劉乾安在一旁起哄。
“不是。”張平說:“你們人數太多,如果誰都可以直接挑戰,助教豈不是要累死?這是一開始定好的規則,隻是剛剛沒來得及說。”
劉乾安歪頭問:“辰鈞山剛剛贏了助教,您還把他放在F班。我很懷疑分班的合理性,能向我們解釋一下嗎?”
張平看了他一會兒,說:“你是劉乾安?我聽說過你,遺憾地通知你,現在你也在F班。”
劉乾安剛剛勝了9場,他也被直接排進F班,周圍的人群噓聲頓起。
張平環視一周,問:“還有人有疑問嗎?F班不介意多收幾個人。”
周朗舉起手:“我有疑問,我不服。”
“很好,你也去F班。”張平說。
“我也想和助教試一場,結不結課不要緊,主要是想切磋切磋。”周朗說。
他不等張平同意,開著機甲朝場地中央跑去。陸偉頓急忙進機甲,辰鈞山往旁邊挪了幾步給他們騰位置。
陸偉頓優勢在於出招動作快,但周朗也不是省油的燈。二人在場地中央你來我往纏鬥幾十招,周朗終於險險抓住一個空隙,按住陸偉頓的頭一把將他摜倒在地。
陸偉頓的頭頂還沒來得及綁皮球,但是個人都能看出,如果陸偉頓頭頂有球,已經在這一擊之下破了。
“真有意思,對吧張老師?”周朗冒出頭朝張平笑了笑:“你們十六軍區的軍校來的助教,還打不過我們F班的學生呢。”
他說著退到場地邊緣,站到辰鈞山旁邊。
旁邊洪鬼見了,歎了一聲“這兄弟不錯,能處”,然後也舉起手:“我也有疑問,我不服。你把我分去F班吧,我也要和助教打架。”他說著朝陸偉頓跑去。
但他沒有和陸偉頓交上手。在他起跑時,張平鑽進旁邊一個學生的機甲,幾步衝到他身邊,抓住他肩膀隨手一甩把他摔在地上。
張平反剪住他的手,壓住他讓他爬不起來,然後說:“你們是不是以為,用這種幼稚的方法抗議,就能改變我決定的結果?”
“不然呢?”劉乾安說:“您可以把所有抗議的人都分去F班,讓其中開得好的人,隻能練簡單的基礎,得不到真正合適的指導。隻要這樣的人被分進F班夠多,學校就難以坐視不理,到時候訓練進度延誤,學校會和您聊聊的。”
周圍的人聽到劉乾安的話,都有點蠢蠢欲動。
張平淡淡地說:“看來你們都很想進F班,可惜F班容不下全部的人。這樣吧,今天助教會再和你們打10場,贏了助教就能去F班,如何?”
被分去F班再贏助教,這樣才顯得嘲諷意味十足。張平顛倒了順序,這件事一下變得奇奇怪怪起來。
誰要辛辛苦苦打贏助教,隻為了進F班啊?
張平從機甲裡爬出來,眼神警告劉乾安閉嘴,然後當著他們的麵打了個通訊:“過來把人帶走。”
辰鈞山問旁邊的劉乾安:“他說要被帶走的是我們?”
“應該是。”劉乾安看天歎氣:“沾上你果然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