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雲攻擊他時力度可以更小一點的，但他沒有。同時他也沒有讓攻擊力度更大。

他好像在走鋼絲，精準的維持著讓辰鈞山難受又不會真正傷到他的力度。

辰鈞山躺在地上，心裡對麥瑟琳那句“你們關係不太好，相信你可以進步很快”有了切身的認知。

這進步能不快嗎？董雲他是真下手揍人啊！

“換，你來攻擊我。”董雲腳尖戳了戳躺著的辰鈞山：“你的防守姿勢很差勁，注意看我是怎麼防守的，下去多練練。”

辰鈞山剛剛挨打的同時記下了董雲進攻的套路，他被董雲打出了火氣，從地上爬起來，等董雲喊了開始立刻朝董雲衝過去。

用董雲的進攻套路攻擊董雲，顯然效果不佳。

董雲的防守滴水不漏，他沒有複雜的動作和步法，往往簡單的後撤和格擋就能讓辰鈞山的進攻失敗。

偶爾董雲看他進攻時動作有破綻，還會在格擋的同時反擊。辰鈞山雖然是進攻方，但還是間歇性的挨打。

辰鈞山：……好氣。

他感覺心頭的火氣越積越多，沉甸甸的壓著，他迫切地需要攻擊董雲來發泄這些不甘。

但董雲並不是軟柿子，辰鈞山的整個進攻輪次，隻有一次成功的攻擊到了董雲。

正當辰鈞山感覺自己漸入佳境時，董雲喊了聲：“換。”

進攻防守方反複交換，辰鈞山很快被情緒裹挾，進入到忘我的狀態。他心裡隻剩下兩個目標：防守董雲的進攻，成功打到董雲。

他們之間交流很少，在董雲的一聲聲“換”中，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空氣中突然彌漫出一股信息素。

董雲皺了皺眉，喊道：“停，是你的信息素？”

辰鈞山回過神，他按著後頸，點了點頭。

董雲饒有興致看著他，說：“很正常，部分alpha會有這種戰鬥中不自覺釋放信息的本能。從生物角度上來說，這和早期alpha靠打架爭奪配偶有關。”

“我隻是有基因分移症，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會不受控釋放信息素而已。”辰鈞山從一旁的背包裡拿出抑製藥片，喝水咽了兩片。

他緩了緩，回想起剛剛的狀態，心裡有點心驚。

他剛剛被壓抑的火氣淹沒，完全專注在和董雲的攻防上，滿腦子都是怎麼攻擊董雲。

這合理嗎？總感覺這種太過專注而不能自控的狀態很危險。

他猶豫著，把心裡想的問了出來，末了又問一句：“如果經常進行這種激烈的對抗，對性格會不會有影響？比如會更有攻擊性，以後遇到什麼事，都傾向於用武力來解決？”

董雲白了他一眼，說：“你是傻X嗎？如果帝國和蟲獸入侵，不用武力解決，難道你聊天把他們聊走？這種專注於戰鬥的狀態不是很好嗎？如果訓練中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進步會非常快的。”

辰鈞山心裡還是不太對勁。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全身肌肉酸痛，皮膚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

“繼續。”董雲說：“等下一個學員過來，你就可以走了。”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董教練，我老師讓我過來找你。”

辰鈞山轉頭看去，來人是陸偉頓。

他看到辰鈞山，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隨後友善地衝他笑了笑，說：“真巧，你也跟著董教練學嗎？”

董雲替他回答：“你是張平塞過來的，他是麥瑟琳老師塞過來的，要不是你倆進度差太多，我就一起教了。”

陸偉頓瞬間麵露妒色，他很快調整自己的表情，驚訝地問：“是麥瑟琳中將在教他開機甲？”

董雲沒細看他表情變化，回答到：“沒錯，這小子運氣好，也不知道老師看中他哪點。現在你們先分開練，如果之後他能追上來，你倆就一起上課。”

陸偉頓轉過頭，溫和地衝辰鈞山笑著說：“期待能和你一起跟著董教練學習。”

他嘴上是這麼說，但辰鈞山感覺他一點都不期待，他甚至希望自己的進度永遠追不上他。

他看著陸偉頓溫吞的臉，心說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董雲朝辰鈞山揮揮手，說：“你走吧，訓練後可以去校醫院躺恢複倉，能快速治療輕傷、恢複肌肉狀態的。”

“嗯，好。”辰鈞山應了一聲。

董雲繼續交待他：“閒著沒事多找小隊裡的人切磋切磋。我記得你在林秋的隊裡？林秋，小迪，周朗，都是狠角色，和他們多練練，讓他們多指點指點你。”

一旁的陸偉頓又捕捉到了關鍵詞，他驚訝地問：“他在林秋的隊裡？是我知道的那個林秋嗎？”

辰鈞山轉頭看向他，從他驚訝的表情裡，辰鈞山看出了難以掩飾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