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用炸藥大規模殺傷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林秋說。

辰鈞山聽說有的殺手很有職業道德，絕不會殺目標以外的人，但他不認為這些亡命徒有這樣的信義。

他看向林秋，等他的解釋。

“你記得倦鳥說過的，替他擴招的那人吧？也是白雪殺手團的另一位主事人。”林秋問。

辰鈞山點點頭，林秋繼續說：“之前我有想到對方會用大規模殺傷的方式，比如在大家的水或食物裡下毒。為了預防這種情況，這場義演也邀請了那位主事人。”

“底下的殺手不可能知道給他們發布任務的是誰，但他知道這些殺手會趁義演下手。”林秋說：“這位主事人為了防止自己被誤傷，一定會禁止爆炸、下毒這類手段。”

辰鈞山心說，原來如此。

他回想起義演負責人說過的話，又問：“這場義演為什麼不能停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林秋坐在桌上，看著遠處的湖麵，點了點耳朵示意他把耳麥關掉，然後說：“這其實和你也有關。”

辰鈞山關掉耳麥，然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倦鳥讓你轉接過德爾酒店7901的監控對吧？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那天晚上有一個紅派的高官在7901室與帝國的首相私下碰麵。”林秋說。

辰鈞山回憶了一下，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大部分人心裡是有一條底線的。”林秋神色嚴肅起來：“聯邦內有矛盾很正常，大家關起門來爭鬥，輸贏各憑本事。但聯係帝國的外援，用聯邦的利益去換取內鬥的勝利，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秋說：“這場義演的結尾，會有一段視頻播放出來，內容就是7901室，這位高官和帝國首相的麵聊。紅派的人私通帝國的證據，會經由今天這場義演公布出去。”

“原來是這樣。”辰鈞山說：“這些富豪都是掌握大量資源的人，經由他們共同散播出去的信息可信性比較高，而且可以拉動他們傾向藍派。所以今天這些富豪，都不是普通富豪，他們至少得有點背景，幫忙散播這個視頻的時候才不會被‘閉嘴’？”

林秋點點頭：“是這樣的。”

“但是白雪殺手團的另一個主事人是傾向紅派的吧？”辰鈞山疑惑到：“你們怎麼把他叫來了？”

林秋解釋到：“因為他是表麵中立的渾水摸魚黨，暗地裡傾向紅派。主辦方邀請他來的動機，當然是‘試圖用這個監控視頻勸服中立的人站隊’。事實上，這場義演裡大部分人目前都是中立的。看完那個監控視頻，應該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傾向藍派。”

這些事對於他們來說有點遙遠，辰鈞山想聊點當下的事，他問：“你們監視的那個豎琴演奏家怎麼樣？有什麼異動嗎？”

“暫時沒有。不過他的目標應該是孫逸。”林秋回答到：“他和孫逸現在是互相監視的狀態，都不想讓對方離開自己視線，兩人現在已經聊得和多年老友一樣了。”

辰鈞山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麵，一個殺手，一個在監視殺手的人，兩個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臉上笑嘻嘻的聊天，心裡隻想著讓對方怎麼死。

總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你那邊呢，有什麼新的信息嗎？”林秋問。

辰鈞山指了指自己的耳麥，說：“通訊頻道裡你都聽到了，沒有其他的。”

“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注意一下嘉思琪。”林秋說：“演出大廳隻有第一層坐人，二層有走廊，站在上麵也可以看到演出，但是太遠了看不清。所以二層隻有走廊和功能間，沒有設置座位。之前開場我彈琴的時候，有看到嘉思琪在二樓走廊閒晃。”

開場的鋼琴果然是林秋彈的。辰鈞山心說。

嘉思琪的目標是富豪中的一個，保護好目標也是他們的任務之一。辰鈞山點點頭，說：“好，我去二樓走廊看看。”

他話音剛落，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有人嗎？小秋在裡麵嗎？”

辰鈞山對這個聲音印象很深，是林秋的小叔。

果然林秋一下從桌上跳下來，快步走向大門，解鎖開門一氣嗬成。

兩人麵對麵靜默了一下，同時張開雙臂將對方抱住。

辰鈞山看到林秋的小叔手在揉林秋的頭，金色的頭發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揉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林秋問。

“剛來沒多久。聽你六叔說你在這裡彈琴，就和他一起過來看看你。”林秋的小叔回答到。

越過林秋的肩膀，辰鈞山和林秋的小叔視線對上了。

林秋的小叔和林秋有五分相似，和林秋的短發不同，他留著過肩的長發。辰鈞山琢磨，也許林秋成熟後留長發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