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解手環,後知後覺地發現手環已經燙得驚人,解下來後在他手腕上留下一個燙傷的紅印。
陽陽和孫逸圍在他旁邊。看到他手環光屏滅了,孫逸狐疑地開口到:“兄弟,彆怪我過河拆橋,剛剛的事解釋一下?陽陽都搞不定,你怎麼一下就搞定了?你到底是誰?”
陽陽看上去很興奮:“而且這可是灰色星域的技術風格,但你是聯邦的人。也就是說,你其實超級厲害懂的超多?難道你就是……”
辰鈞山定定地看著兩人,突然覺得有點疲倦,不太想應付他們。
“沒錯。”他點頭到:“我就是我那位模仿PEACE很像的朋友。”
“果然是你!你騙我騙得好苦!”陽陽欣喜地責怪到。
孫逸也跟著說:“看來這事林秋是知道的,隻是替你瞞著。兄弟,之前是我看走眼,如果說了什麼讓你不愉快的話,你彆介意,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孫逸之前想拉攏那位神秘黑客,但沒想到這人就是辰鈞山。看樣子林秋已經先他一步下手,他也不好去撬林秋牆角,於是隻能先向辰鈞山示好。
辰鈞山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邊,他說:“請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其他人。”
“好說,好說。”兩人一口答應。
道具室裡氛圍緩和了很多,兩方人互相怒視對方,但都收起了槍。林述和義演負責人不知道去哪了。
剛剛辰鈞山隻聽到了林秋的鋼琴聲,現在放鬆下來,除了鋼琴外,他突然聽到了小提琴的聲音。
他回想起來,在義演之前林秋曾經問過他,還想不想拉小提琴,要不要合奏一次,但他拒絕了。
辰鈞山走出道具室,循著樂曲聲走到演出台的側門旁邊,看到了台上的兩人。
林秋一身白色的禮服坐在鋼琴旁,和他對應的,一個身形高挑的男性alpha穿著黑色禮服,在他對麵拉小提琴。
辰鈞山情緒已經麻木,但還是覺得心裡酸酸澀澀的,堵得慌。
孫逸走到他身邊。辰鈞山看了他一眼,問:“這個拉小提琴的是誰?”
“是高崎航啊,你之前沒見到他嗎?”孫逸回答到。
原來這人就是高崎航。
孫逸在旁邊繼續說:“本來這個節目不是他倆上的,但演奏這個節目的兩位老師臨時有事,負責人四處找替補,找到林秋頭上了。林秋沒找到拉琴的人,高崎航就自告奮勇,最後勉強湊了這個節目出來。”
孫逸說著語氣逐漸尖銳:“嗬,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事,我們怎麼會給這破義演湊節目?梁子結下了,以後他們這支派係的人最好彆落我手裡。”
兩人安靜了一下,孫逸繼續說:“不過他倆挺般配,站一起看起來賞心悅目的,我們從小就愛開他倆玩笑。高崎航從小就喜歡林秋,終於讓他逮著機會在林秋麵前表現一把,這家夥肯定高興壞了。”
才不般配,一點都不賞心悅目。辰鈞山在心裡默默說。
明明林秋先問的人是他,如果他沒有拒絕,現在和林秋在台上的就是他了。
可惜他真的已經不會拉琴了,他隻能拒絕。
或者再想久遠一點,如果他有個不人渣的父親,他不會排斥拉小提琴,現在他就能和林秋在台上合奏。
他媽媽也不會有心理上的問題,他可以隨時和她見麵,可以當麵看她開心的笑,而不是隻能看她的照片或者視頻。
他覺得世界很不公平,做錯事的人一死了之,但他留下的影響經久不息,時不時就會跳出來傷害活著的人。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長久地承受這種錯誤帶來的痛苦,這種傷痛甚至會伴隨他一生。
辰鈞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情緒平穩,他不想再待在這裡。
“我去換衣服。”辰鈞山說。
他剛剛掉到湖裡,全身都濕透了,現在褲子還沒乾。他外套撕成布條捆嘉思琪和劉青了,身上隻穿著一件貼身的短袖,上麵還有不少黑渣和灰塵。
和台上乾淨靚麗的兩人比起來,他看上去太過狼狽。
“嗯,去吧。”孫逸說:“對了,除了嘉思琪和劉青,另外三個還活著的殺手已經抓到了。雖然結果比較意外,但我們這次的目標已經全部達成,周圍已經安全了。”
目標達成,意味著他們繃緊的神經可以稍微放鬆下來。
辰鈞山找到安保隊的換衣間,換上一套新的製服。
他在安保隊的任務是自由巡邏,但出了換衣間,他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覺得有點累。
耳邊還在傳來絲絲縷縷的合奏聲,他慢慢的爬到這座建築的最高層第四層,找了一間偏僻的休息室,躲了進去。
義演已經安全了,不需要他再做什麼。
疲倦感突然湧了上來,他很想睡一覺。
他搬來一張椅子坐在窗戶前,看著湖發呆。
不知看了多久,他睡著了。
這一覺並不安穩,他好像做了難過的夢,但醒來後卻不記得夢到了什麼,隻有悲傷的餘韻還在心裡回旋。
他睜開眼,發現窗戶外已經天黑了。湖的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休息室很灰暗,帶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這個時間點,義演早就結束了,他好像錯過了義演最後最精彩的部分。
整棟建築靜悄悄的,辰鈞山安靜聽了一會兒,一點聲音也沒有,其他人好像已經回去了。
他手環被燒壞了,其他人想聯係他也聯係不上,看來他不僅錯過了義演最後的部分,還錯過了回學校的車。
這群人怎麼回事,少了一個人也沒人發現嗎?辰鈞山掏出燒壞的手環,心裡覺得十分不妙,他現在好像隻能走路回學校了。
就在此時,林秋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醒了嗎?需不需要再休息一會?”
辰鈞山愣愣地轉頭,看到林秋坐在他身後不遠處,正亮著一道光屏看東西,不知道已經在這裡等了多久。
“剛剛沒清醒,被你嚇清醒了。”辰鈞山如實說。
林秋關了光屏站起來:“跟我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