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鈞山喝酒都是一口悶,林秋來的時候,他酒已經咽下肚了。
喝酒不算什麼大事,林秋的語氣和平時也沒多大差彆,但辰鈞山莫名有些心虛。他偷偷看了林秋一眼,決定裝啞巴不說話。
“謔,小辰還沒成年嗎?你們居然帶未成年喝酒,還在旁邊起哄!”
“但他自己也沒說呀!怎麼能全怪我們!”
計數器往下跳了一個數,但遊戲沒有繼續。
“喝了多少?”林秋把酒杯放在桌上,磕出清亮的碰撞聲,周圍人都靜了下來。
辰鈞山仿佛回到小時候,做錯了事正在被老師訓話。他不敢抬頭看林秋,隻從桌下伸出手指,點了點旁邊的三個空酒瓶。
林秋已經看出他們在玩什麼遊戲,他看向周圍,問:“誰帶他玩這個的?”
這遊戲表麵賭運氣,其實暗藏的潛規則多得要命。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這遊戲對新手極不友好,這一點林秋和在場的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現在的情景就好像是,他們趁林秋不在欺負了他帶來的人,瘋狂給人灌酒,更何況辰鈞山還是個未成年。
想到這裡,眾人也和辰鈞山一樣,一陣心虛。
賀小貓及時甩鍋:“是孫逸提出來的!”
林秋轉頭看向孫逸。
孫逸並不想背這個鍋,他急忙把鍋甩出去:“他們都快打起來了好嗎!我是為了不讓他們衝突才提出玩這個的。要問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這就得問張芃芃了。芃芃,林秋不是說了不讓問東問西,你怎麼還問呐?”
林秋再轉頭看向張芃芃。
張芃芃就差趴地上喊冤了:“不會甩鍋可以不甩!彆亂指責彆人啊!小秋帶來的新朋友,我帶他一起聊聊天怎麼了?這個時候就要說起迪某人提出的一條著名定理了。”
張芃芃指向高崎航,說:“小迪說,和小秋走得近的alpha,沒有一個能和航航合得來。一開始我對這個說法持懷疑態度,但現在看來是真的。那麼航航,我總共問了三個問題,每次你都搶答,最後還拍桌子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我說的沒錯吧?”
林秋再轉頭看向高崎航。
高崎航指向辰鈞山,憤憤到:“小秋,是我先拍的桌子,但是是他先陰陽怪氣罵我的!”
林秋再把頭轉回來,看向辰鈞山。
辰鈞山感覺到了林秋的視線,他低著頭,說:“對不起,我的錯。他先說了讓我不舒服的話,我才和他吵起來的。”
他說完後心裡很不安。林秋的語氣一直平平淡淡的,和平常沒多大差彆,他聽不出林秋真實的想法,也不知道林秋會有什麼反應。
“你怎麼了?睡醒後情緒好像不大對勁。”林秋問。
“我……”辰鈞山還沒回答,突然左側一暗,隨後一樣涼涼的東西貼在他臉頰上。
他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林秋的手背。
之前喝的酒好像在這一刻全部發揮出作用,他剛剛明明還在和高崎航胡說八道,但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大腦宕機了。
他好像應該做出點反應,但又想不出自己該做什麼動作,腦海中思緒紛亂,但所有的想法從出現的一瞬就被否決。
於是他就這麼呆呆地坐著,被林秋的手貼著臉。
他的感知好像全部集中在臉上。林秋的手很涼,貼在臉上很舒服。
他有兩根手指無意識搭在辰鈞山滾燙的耳垂上,一陣戰栗從辰鈞山耳後突起,電流一樣擴散到全身。
原來故事裡寫的像被電一樣,是這樣的感覺。辰鈞山心說。
他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他害怕林秋摸出這樣的變化,但同時他不想林秋把手移開。
林秋的手動了動,似乎要收手。
辰鈞山抬起手,抓起他的手按回自己臉上。
周圍傳來陣陣愉快吃瓜的噓聲。高崎航拍桌怒吼到:“隻是試試你你喝醉了沒有!我警告你!少借著酒勁耍流氓!小秋,揍他!”如果不是被椅子困住,他甚至拍桌的時候還想站起來。
辰鈞山感覺林秋輕輕抽了抽手,但動作太輕緩,沒抽動。
隨後林秋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鬆手。”
他聲音依舊和平時一樣。辰鈞山自知行為出格,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
眼前林秋的身影動了一下,下一秒,又一樣涼涼的東西貼在臉上,辰鈞山伸手一摸,林秋給他拿了個玻璃杯。
林秋示意辰鈞山自己拿著玻璃杯貼臉,隨後拿過一旁的骰盅,說:“他喝多了,還剩多少局?我替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