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托著下巴,把林述暫時從腦子裡拋開,認真思考起來。
首先,這人肯定不會拖後腿,他是個少見的很聰明的alpha,很多時候思考東西和自己互補,偶爾還會有令人驚喜的發揮。即使現在戰鬥力稍弱,但身體的潛力還沒完全挖掘出來。
而且很可靠,正事很少掉鏈子。情緒也很穩定,甚至穩定到有時自己懷疑他是不是不會發火。
辰鈞山和他交過底,他應該是為數不多知道辰鈞山底細的人,這麼多時間的相處表明,這人完全可以信任。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辰鈞山很認真地替自己處理腳上的傷口的畫麵。很奇怪,那種綿綿的舒適感總有點令他懷念。
他想著,說:“如果他一起去的話,應該是很令人安心和愉悅的航行。”
小迪一拍手,說:“看,你也不排斥他嘛。”
林秋正想說什麼,周朗舉手說到:“那個,打斷一下。雖然我也很想知道我室友喜不喜歡林秋,但我更想知道我室友到底去哪裡了。他不是和那個叫鐘齊意的關係很好嗎?不如我們去問鐘齊意?”
“我已經去過了。”林秋說:“他的實驗室是停封狀態,我問了一下實驗樓的人,據說是因為他們小隊要衝擊軍校生大賽的冠軍,所以他被帶走參加封閉訓練了,比完賽才會回來。”
“那笑笑呢?他整天在網上待著,你發消息問他唄。”小迪說。
“聯係不上。”林秋說:“我問了,笑笑也沒有回複。我猜可能是他們封閉訓練的地方沒有網。”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一直在旁邊安靜吃瓜的江雪溫突然說:“因為某種強大的不可抗力,他們三個集體失蹤了。”
林秋看向她,問:“你知道點什麼嗎?”
“不知道。”江雪溫搖頭到:“我隻是陰謀論一下。”
“好吧。”林秋輕輕呼了口氣,說:“我再四處問問。”
雖然小迪據理力爭,但他其實不太相信小迪的說辭。
他也不想花時間糾結小迪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想知道真相,把辰鈞山找回來直接問他,這樣更快更準確。
他那天晚上確實做了很多衝動的事,做錯了就要承擔後果,惹人生氣了就要想辦法把人哄好,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如果有得選,他更希望辰鈞山是生他的氣離開的,這樣至少他很安全。
如果真像江雪溫猜的那樣,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三個同時消失,那麼這三個人可能正在麵對某種危險。
但他並沒有聽辰鈞山提過相關的事,是因為他對於辰鈞山來說不夠可信嗎?或是這件事他不能知道?
鐘齊意消失的時間也很蹊蹺,但現在信息太少,無法推斷是哪種情況。
他突然想起辰鈞山是個很厲害的黑客,如果他想消失,他可以完全抹除自己的活動痕跡,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一種巨大的荒誕感和恐慌感突然漫上他心頭。
如果辰鈞山真是選擇自己消失的,以他的縝密程度,他會把自己所有線索都抹除掉。
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找到他的機會?如果對方不主動出現,他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他已經再也見不到小叔了,難道現在失去的人還要再多一個嗎?
他又仔細回憶了那天晚上的事,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但似乎又可以挽救。
應該不至於以後見不到。他默默對自己說。
他定下心,翻看自己的通訊錄,思考該如何尋找線索。
蔡天鬆拉開防塵罩的時候,看到了窩在駕駛座正在黑機手上玩小遊戲的辰鈞山。
一條線連接了黑機手和車的充電口,正在給黑機手充電。
蔡天鬆把辰鈞山趕到後座,一言不發開著車離開貨運港口。
“現在去找住處嗎?我想洗澡。”辰鈞山說。
他五天沒洗澡,感覺身上都臭了,自己聞著都嫌棄。
“不洗,這個味道剛好,我們直接越境。”蔡天鬆說。
辰鈞山:……
“我給我朋友發個消息報平安可以吧?”辰鈞山問。
“不可以用電子設備發消息,不然你大概率會暴露,而且可能會給你朋友惹麻煩。”蔡天鬆說:“你可以選用古老一點的方式,比如郵寄,而且是隻寫收件地址、不能寫寄件地址的匿名郵寄,信裡麵也不能寫太明顯的信息。”
辰鈞山:……
鐵皮星的這片貨港附近有一座小鎮,蔡天鬆開車鑽進一條很窄的街道,辰鈞山看到街道兩邊擺放的鐵皮星土特產。
他突然想起林秋問過他,稀土星的特產茶餅好不好吃,他說要請林秋吃,但一直沒請上。
林秋對各種星球的信息很熟悉,如果給林秋寄鐵皮星的特產,即使沒有寄件地址,林秋也能立刻知道這東西來自哪裡。
辰鈞山指著路邊,問:“匿名給朋友寄特產可以吧?我一個字也不往裡麵寫。”
蔡天鬆看了眼路邊,說:“這和你寫了寄件地址有什麼區彆?”
辰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