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鈞山之前看診所的老頭下刀就是從這裡切開的,老頭手藝很好,切的時候完美避開主要血管。
他不想在禁閉室裡流血致死,所以他決定從老頭下刀的位置切開皮膚。
人的身體好像會阻止自己傷害自己,他將金屬片的尖角豎著刺入手臂,感覺碰到硬物後又拔出來,此時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拿金屬片的手軟軟的使不上力。
他緩了緩,繼續在皮膚上沿著激光縫合的疤痕橫向割開皮膚。
他手藝沒有老頭好,現在已經有血流出來,但好在沒有切到比較粗的血管,所以這樣的流血量還在預計範圍內。
他捏著手臂裡的硬物,把裡麵的東西往手臂下方捏了捏,然後隔著皮膚把硬物移動到肌肉上方,在切開的口子裡,隱約可以看到硬物的一端。
他繼續將硬物往上擠壓,從皮膚口子裡擠了一個頭出來。
隨後他抓住硬物的一端,將整條硬物緩緩拉了出來。
辰鈞山長長吐出一口氣,將嘴裡咬著的衣服取下來,撕成布條將手臂包好掛在脖子上。
這裡衛生條件極差,他已經打定主意,出去後讓守衛帶自己去處理一下傷口。反正現在他是重要的實驗品,這裡的人不會放任他傷口惡化。
他撿起地上的橄欖型硬物,放在水龍頭處衝洗,然後將外麵的薄膜撕開,擠出裡麵的膠體和芯片。
其實現在將笑笑的芯片取出來有很大風險,他並不能保證自己可以保得住笑笑的芯片。
雖然他現在是重要的實驗品,但逃離這裡之前,誰都不能保證事情會有什麼變化。
而且這裡不是電擊就是實驗,也許在某一次失去意識醒來後,他就會發現笑笑已經丟了。
但笑笑說他隻能沒有身體一個月的時間,而這個時間節點已經臨近。
不把握這次機會,他不知道自己下次還能不能找到機會讓笑笑出來透氣。
總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他以後儘量避免會讓自己失去抵抗力的情況,或者尋找能讓笑笑藏起來的地方。
他在禁閉室的床上將笑笑的芯片蹭乾淨,仔細觀察起這塊芯片。
笑笑的芯片和聯邦現存的芯片都不一樣,這塊芯片很大,有很多金屬引腳,像長了很多腳的蟲子。
辰鈞山對硬件的掌握不如鐘齊意,所以他想到的給笑笑組裝身體的方法非常簡單粗暴。
他看著床上的元件,將能用的元件分了出來,首先給笑笑接上電源。
根據他對笑笑的了解,笑笑芯片的引腳每一根都是一樣的,芯片內部本身相當於一塊電路板,笑笑會自己根據外麵接的東西決定每根引腳的用途。
接上電源後,他把實體屏幕末端的線扯斷,按在笑笑的引腳上。
過了大約三分鐘,實體屏幕自己亮了起來。
辰鈞山估摸,笑笑經過嘗試,終於試出接在自己引腳上的是塊屏幕。
小小的屏幕上顯現著笑笑的話:“天哪你終於想起世界上還有我這個可憐的小機器人了嗎?怎麼隻有電源和屏幕?而且還這麼簡單的直接連接上來?我們是不是已經到目的地了啊?等一下這塊屏幕的輸出協議是什麼啊?我要用怎麼樣的輸出方式它才會亮起來?算了我挨個試試吧,你快在我身上裝個接收信息的東西,告訴我屏幕上有字沒,我現在輪流試試各種輸出方法。”
這段字滾動了10秒,辰鈞山剛看完,屏幕就抽成雪花了。
他猜想,笑笑用了其他輸出方法在播放那段字。
他找出通訊器裡的收取聲音的元件,如法炮製連在笑笑的引腳上。
然後重複地說:“現在屏幕是雪花,切換下一種輸出方式。”
他重複了十多遍後,屏幕終於正常了:“嗚嗚!我好激動!我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有沒有攝像頭快給我接一個,我想看看外麵!我還想要小喇叭,我想說話!”
辰鈞山立刻說到:“好了,彆換了,屏幕清晰了。現在沒有攝像頭,以後能弄到的話再給你接。”
他說著看了看那堆元件,通訊器裡是有發聲元件的。
“小喇叭有,但我不想給你接,你太吵了,容易被發現。”辰鈞山說。
笑笑:……
屏幕上飄過一堆點點後,赫然出現了巨大的“壞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