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喝到半夜,把連可久送走了,李中春才問:“那個月國學生和我八竿子打不著,你乾嘛非要我認他做侄子,還幫他挑導師?”
魏銘非笑得四平八穩:“人家好歹是理工大學高材生,聽他的意思,將來他是要留在印國的,若是他有出息,也對您有好處不是麼?我們在異國他鄉沒有親眷,自然要廣結善緣,多撒幾個種子,沒準哪個就發芽了。”
李中春聽完也笑了:“還是你有遠見,你是搞科研的,應該對這理工大學的導師有所了解吧,你看我們該選哪個導師呢?”
魏銘非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蒙金飛吧,這人是科研院首席,一定不會差的。”
“好!那我立刻就告訴我的大侄子!”李中春醉醺醺的到處找紙,要給他的便宜大侄子寫信。
魏銘非攔住了他:“不急,等連部長那邊辦成了,再告訴他。”
李中春指了指魏銘非:“還是你考慮的周全,我醉了,還是先睡覺吧。”
“彆啊,”魏銘非抓住李中春的胳膊,“您彆裝了,您向來千杯不倒,怎麼會這麼容易醉。睡什麼覺,跟我去下一場!”
“哎呀!我是真的不行了!”
李中春抗議無效,被魏銘非連拖帶拽的弄到酒吧門口,魏銘非笑起來時鳳眸會微微眯起,像隻白狐狸:“走吧,夜晚大好時光,要好好享受。”
“好好好,那我先去個廁所總可以吧!”李中春掙脫了魏銘非的手,搖搖晃晃朝廁所去了。
趁著李中春去廁所的功夫,一位膚白貌美的omega侍應生悄悄來到魏銘非身邊:“前輩,您怎麼來了?”
魏銘非塞了一張紙給侍應生:“我塞了一個月國人給你的導師,他隻能收三個徒弟,前兩個都是關係戶,所以他必然會放棄你。”
侍應生驚喜的說:“太好了,這個蒙金飛不光是個流氓,還不學無術,我跟著他什麼也學不到,白白浪費了國家給的助學金,這下我可以換一位導師了。不過哪位導師都比不上前輩,我還是更懷念前輩教導我的時光。”
“嗯。”魏銘非見李中春出來了,就隨意跟侍應生揮了揮手,“再見。”
侍應生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舍的說:“好,前輩再見。”
侍應生臨走時,也塞給了魏銘非一個小紙條。
魏銘非擔心他遇到麻煩,又給李中春灌了幾杯酒,把李中春灌趴下後,立刻打開了紙條,卻發現上麵寫著:楓葉街221號,洛墜雪。
這是侍應生在朝國的地址和真名,但是為什麼要寫這個給他?難道是怕他忘了?
魏銘非哭笑不得,他曾經讀大學時,給還是中學生的洛墜雪做過家庭教師,他當然記得他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他雖然年紀大,但並沒有老年癡呆吧。
酒吧的另一邊,洛墜雪正凝視著魏銘非的背影,那句洛墜雪永遠愛您,還是沒能落筆。
隻希望將來前輩能有機會重返祖國,到了那天,希望前輩能記得去哪兒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