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姬越是那個把毛毯扔進他的人生冰窖的alpha,哪怕這幾個月這戀愛越發令他煎熬,他也不敢產生離開姬越的想法。
有時,看到姬越冷漠的臉,他甚至會幻想從樓上跳下去,如果他跳下去,姬越會心疼的朝他撲過來嗎?會抱住他說愛他嗎?
這些負麵情緒總在深夜折磨他,就像一個隱形的牢籠,把他牢牢捆在和姬越這段不健康的關係裡。
不過,那些以為永遠無法打破的牢籠,在這個柔和的午後,似乎在漸漸融化。
為了能和魏銘非一起玩,放棄姬越似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快速消失在了憐沉璧的腦海裡。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憐沉璧的腦海中千頭萬緒,魏銘非的大腦卻在停滯,他還在幻想自己是一顆樹。
魏銘非的工作是從浩如煙海的雜亂信息中整合推理出他需要的事實,樹的工作是吸收養分慢慢成長,他羨慕樹的工作。
漸漸地,在魏銘非的幻想裡,自己變成了一株巨木,遮蔽烈日,紮根土地,小動物們在他的庇護下快樂成長。
就在他準備結出蘋果扔給小鬆鼠時……他看見了一條蛇。
那蛇嘶嘶的口吐人言:“下午四點,你怎麼睡得著!三天沒聽大使館的消息了,你都不知道吧,你們朝國的間諜名單暴露啦!”
魏銘非猛地坐起來,吊床劇烈晃動著,差點把他晃下去。
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憐沉璧被他驚醒,憐沉璧也好久沒睡個安穩覺了,被吵醒後滿臉疲態、眼神渙散,似乎是還沒完全清醒。
憐沉璧跟喝醉了一樣慢慢看向魏銘非,然後沿著草坪爬到魏銘非身邊,伸手貼住了他的臉,釋放信息素,像哄小孩子一般說:“彆怕,來抱抱。”
那特屬於成熟Omega的柔軟和溫柔難以形容,這味道像是陽光曬在被子上的味道,而這被子剛好用的是蘭花香味洗衣粉。
魏銘非先被夢嚇醒,然後又被憐沉璧嚇了一跳,還沒等魏銘非講話,憐沉璧已經張開懷抱把魏銘非抱住。
溫軟和蝕骨的香味瞬間把魏銘非包圍,也許是因為這味道太迷人了,見過大風大浪的魏銘非被嚇的渾身發顫,他連忙把憐沉璧推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憐沉璧也清醒了過來,他疲倦的揉了揉額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好久沒睡個好覺了,剛才沒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啊。”
“是我把你吵醒的,我該道歉才對。”
他倆互相客氣了一會兒,這才尷尬的拿起東西往回走。
但尷尬的氛圍持續並不長,魏銘非從未想過憐沉璧會喜歡自己,隻認為他是睡懵了把自己當作了小寶寶,這才會這麼做,所以他很快就恢複了自然,開始攛掇憐沉璧一起去買冰淇淩。
憐沉璧雖然心裡對魏銘非產生了一些難言的感情,但他目前依舊堅定認為自己喜歡姬越,所以他也很快釋懷了。
於是,他倆歡天喜地的跑到冰淇淩機前,搶在小孩子前麵買到了最後兩個抹茶味冰淇淩,然後笑嗬嗬的一路閒談著回到了彆墅。
快樂的倆人打開彆墅大門,看到了不快樂的時散錦。
“姬越,你今天下班這麼早?”憐沉璧看到時散錦下意識覺得驚喜,他上前無比自然地為時間散錦脫下外套,拿出拖鞋。
魏銘非十分有眼色的替憐沉璧拿冰淇淩,他舉著兩個冰淇淩朝時散錦笑了笑,調侃道:“豔福不淺呐,姬教授。”
時散錦勉強笑了一下,問魏銘非:“你們在外麵玩了一天?吃午飯了嗎?”
“就玩了幾個小時而已,當然吃午飯了。”
見憐沉璧伺候完姬越了,魏銘非隨手把冰淇淩還給憐沉璧,然後大大咧咧的走上樓:“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但吃晚飯一定記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