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A市價值最貴的豪宅區內,段家老宅的書房裡,段卓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向屏幕那邊正在進行電話會議的幾個公司高層說了句抱歉,段卓珩按下會議軟件上的靜音,接了電話。
因為被打斷了正事,段卓珩語氣很不好:“我正在開會,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電話那頭正準備告狀的張文茂,冷不丁被這語氣嚇得渾身一震,但還是大著膽子向他彙報了陸秉文剛剛發的朋友圈。
說完之後,張文茂久久沒有聽到對麵的回音,正當他以為這次拍馬屁拍錯地方了,想要道歉的時候,段卓珩卻突然笑了。
張文茂有些不明所以:“段哥,您,您笑什麼?”
“沒什麼,”段卓珩嘴邊的笑意不減:“你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嗎?”
“有意思?”張文茂還真是看不出來,這事兒到底是哪裡有意思了。
“您前腳剛說要在君越20層辦接風宴,他後腳就跟風,還把宴會地點定在21層,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您臉嗎?”
段卓珩眸色一沉:“打我臉?”
張文茂自知失言,趕緊辯解:“我的意思是他這分明是告訴所有人,要跟您對著乾啊……”
張文茂說的義憤填膺,段卓珩卻笑了:“他跟我對著乾這件事,還需要現在才說明嗎?”
這倒是實話,畢竟陸家繼承人跟段家小少爺打小不對付這事兒,在a市豪門圈裡從來不是什麼秘密。
“可那都是以前,陸家現在都破產了,他還端什麼少爺架子,妄想跟您一分高低,真是可笑。”
張文茂今天之所以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拱火,之前陸秉文害他在租車行丟儘了麵子,他絕對要報複回來。
正常人被死對頭這麼挑釁,尚且會生氣,更何況是一向心高氣傲的段卓珩?
再加上自己這麼一添油加醋,張文茂相信,陸秉文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然而張文茂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自以為挑撥的很成功的時候,段卓珩的眼神已經讓電腦對麵幾個隻能看得到畫麵的公司高層,強咽口水,打了一身寒顫。
“嗬,”段卓珩毫不掩飾地冷笑一聲:“憑你,也配說他?”
“呃,啊?”
剛得意了沒幾秒的張文茂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掛了電話。
段卓珩心高氣傲是不假,但陸秉文作為他這麼多年認定了的對手,即便現在落魄了,又怎能容忍彆人對他指手畫腳呢?
況且,即使現在陸家破產了,陸秉文似乎還是像以前那麼有趣……不,好像更有趣了。
晚宴時間在兩天後,這兩天陸秉文當然也不能閒著。
係統見縫插針,又給他安排了一個[敗家子任務]——去景餘酒莊買一瓶古董紅酒。
陸秉文本人對酒雖然不感興趣,但家裡老陸喜歡,也跟著去過國內外不少知名酒莊,不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景餘酒莊倒是從沒來過,聽說是個外籍華人的產業。
按理說這個任務難度不大,但不知怎麼回事兒,往酒莊走的路上,陸秉文總覺得心裡莫名不踏實。
係統看出他心煩意亂,特意安慰這隻是個再簡單不過的B級敗家子任務,不用慌張。
“希望一切順利吧。”
看到酒莊的大門時,陸秉文深吸一口氣。
一般情況下,這樣的私人酒莊出入是要嚴格的預約程序的,但大概是陸秉文趕巧了,正好碰上老板一年一辦的品酒大會,拖係統的福,隨便搞了張邀請函就進來了。
因為有活動,當天酒莊裡的工作人員也不少,陸秉文剛把車開到停車場門口,就有泊車員主動過來幫忙,殷切態度比五星級酒店樓下差不了多少。
剛開始陸秉文還以為人家是看到自己開的車才這麼熱情,但下車往停車場裡看了一眼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偌大的停車場裡麵,已經停了約摸二十幾輛車,都是比自己這卡宴貴上幾倍的豪車超跑。
“今天來的人不少啊?”往會客室走的路上,陸秉文隨口一問給自己領路的工作人員。
因為怕曬,陸秉文一下車就帶了墨鏡,工作人員一時沒認出他,隻以為是哪個幸運接到邀請函的小富二代,說起話來也隨意了些。
“當然了,我們老板想借這次大會讓少東家多跟國內的朋友們熟悉熟悉,把A市有頭有臉的少爺小姐們都請來了,而且啊,還有位大人物。”
陸秉文本來想問這少東家是誰,但聽到最後,問題就轉了個彎:“什麼大人物?”
不是陸秉文自大,這A市還真沒有他不認識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