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文之前仗著家裡有錢,行事要多高調有多高調,又經常和一些明星偶像糾纏不清,看不慣他的人很多,但畢竟有陸家繼承人這個光環,敢直接罵他的人也不太多,可是現在,就說不準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陸秉文笑著拍了拍宿乾的肩膀:“不過沒事兒,我心理沒那麼脆弱。”
“要不我讓……”
宿乾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宴會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陸秉文抬手打斷了他。
看著散落在會場各處的人像是狼看見羊似的一股腦兒往門口那裡湧去,兩人對視一眼,陸秉文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嘴角:“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說著,示意宿乾挽上自己的手臂。
宿乾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挽了上去,跟著陸秉文往門口方向走,一路上有不少還沒來得及趕過去的小明星看見兩人的姿勢,都有些驚訝。
宿影帝在圈裡一直是以高冷孤傲聞名,人設穩固到即使他曾經親口承認跟陸秉文關係不錯,大家也隻當他們是普通的好朋友,除了黑粉,沒人往被包養那裡去想。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居然這樣毫不掩飾地挽住了陸秉文的胳膊,幾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單純。
陸秉文當然也感受到了不斷投射在兩人身上的探究視線,微微側頭在他耳邊說:“委屈你了。”
“沒有啊。”宿乾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委屈,反而有一絲隱隱的小雀躍。
與陸秉文傳過緋聞的明星雖然很多,但被他帶到公開場合承認過的,自己應該還是頭一個。
不過宿乾的欣喜還沒持續多久,就在看見人群中被圍住的那個男人時,瞬間消散了,臉上表情倏地收起。
“他怎麼回來了?”
“怎麼,你不知道?”陸秉文問完才想起宿乾這段時間一直在劇組拍戲,消息大概滯後了些,於是跟他說:“前幾天回來的,今晚的接風宴,就在樓下。”
宿乾壓低了聲音:“我說剛才樓下怎麼停了那麼多豪車……”
兩人說話的功夫,不遠處段卓珩的視線也隨著人群看了過來,麵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不出喜怒。
跟陸秉文一樣,段卓珩出席宴會自然不會一個人,身邊跟了一個身穿露肩深紅禮服的妖豔美人。
陸秉文覺得眼熟,就偏頭問宿乾:“他旁邊那女的你認識嗎?”
宿乾點點頭:“劉夢夏,在去年南江衛視那個選秀節目一炮而紅的女歌手,因為長得好看,也有些實力,最近挺火的。”
“好看?”陸秉文瞥了宿乾一眼:“你們這些直男的眼光還真是膚淺。”
不知道怎麼又惹到了他,宿乾下意識的想道歉,但還沒等開口,段卓珩就領著劉夢夏走了過來,隻能先把話咽下去,乖乖待在陸秉文身邊當背景板。
聚過來看熱鬨的人雖然多,但沒有一個人敢攔段卓珩的路,見他走動,紛紛向後避讓,是以他根本沒費什麼功夫,就來到了陸秉文麵前。
儘管在場的大都是娛樂圈人士,但段卓珩和陸秉文兩人之間的齟齬,也一直不是什麼秘密。
就說現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宴會的目的吧,本來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一結合樓下段公子的接風宴,大家就了然了。
至於現在段卓珩親自上樓,不用說,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了。
大家都這麼想。
然而,
所有人就這麼等了將近一分鐘,兩人隻是麵對麵地站著,彆說問罪吵架了,就連一句話都沒說。
在所有人以為他倆會這麼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反倒是他們身邊的兩個人耐不住寂寞了。
“聽說《金陵往事》還沒殺青,作為主演,宿前輩現在不應該在劇組嗎,怎麼有空張羅這麼隆重的宴會呢?”
劉夢夏臉上帶著笑,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的,隻是這話中的意思,就沒她看起來那麼無害了。
宿乾在圈內素來以敬業聞名,她這話無疑是在暗示他因私廢公,所謂敬業不過是人設。
不過宿乾要真讓一個剛出道沒兩年的小丫頭片子懟啞了,他也就白在圈裡混這麼多年了。
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同樣的話回敬給劉夢夏:“聽說你這明天在y市有演唱會,時間這麼緊,都有空飛來參加宴會,我請假讓導演調個戲份應該也算不了什麼吧?”
“你……”劉夢夏被拆穿,差點惱羞成怒,好在想到自己身邊那位的身份,及時打住了,繼續用剛才那樣的語氣,裝模作樣:“畢竟段少爺回國的接風宴是大事兒,我當然不管再忙,都得趕回來慶祝了,就是不知道,前輩這場宴會是要慶祝什麼的?”
宿乾用餘光掃了陸秉文一眼,心說這宴會當然是要跟你身邊那位先生對著乾的了,但這話當然不能直接說,宿乾頓了一下,想編個由頭。
誰知還沒等他想出來,陸秉文就笑著幫他回答了——
“慶祝我家破產啊,段卓珩回國有我家破產新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