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您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月小燭順著岑雙的視線看了下容儀,然後小聲提醒道,“那個天宮的太子也一直在看你,他好像想說什麼又不敢打擾你的樣子,需要我來撬開他的嘴嗎?”
“我在揣摩人物心理,”岑雙答完第一個問題,又隨口答第二個,“你打不過他。”
月小燭點點頭,明白了岑雙的意思,但她想了一會兒,問道:“那您打得過嗎?”
岑雙道:“有手就行。”
“那您去撬開他的嘴吧!”月小燭道。
岑雙道:“不行,他有後台我沒有,所以讓他看去吧,可能他羨慕我好看。”
月小燭崇拜道:“尊主豔冠群芳,尊主舉世無雙!”
岑雙擺擺手:“低調,低調。”
鳳泱:“……”
鳳泱看著岑雙那雙幾乎長在腦門的蛇眼,欲言又止許久,才道:“原先是我錯了,不該提起那些,可我剛剛聽紅芪說了你如今這個狀況……若你有需要,可以與我明說,我定傾力相助,不過,你那功法,還是不要再修了。”
岑雙這才看向他,微笑道:“謹遵殿下教誨,不過您來這裡就是為了與我說這個麼?”
鳳泱大抵是接受了他這個態度,並不再試圖讓他改口,隻歎了口氣,道:“你怎麼都是天宮的人,你我坐一處,合情合理。”
“那是,人間群妖勢力不小,若是能供奉願力,不管對哪個宮來說都是一大助力,殿下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岑雙笑道,“不過殿下也不必看得這麼緊,我雖然答應了梅雪宮前來赴宴,但沒有要歸屬他們的意思,畢竟誰不知道我出自雲上天宮。”
他當然不是來跟梅雪宮交易一些奇怪東西的——至少不止是——他答應赴宴,不過是想來看個熱鬨,比如#一個原著粉不可錯過的名場麵#,順帶聽聽他離開的這些年天上仙家們又多了哪些笑料,誰知聽來聽去,繞來繞去,還總能繞到他身上,不過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聞到了他這個正主耳朵裡聽起來其實彆有趣味,以至於他這麼和鳳泱太子說著話時,不免像之前和散仙們聊天時那樣隨口調侃了句。
隻不過這話他說得無心,聽在彆人耳朵裡卻教人啞口無言起來,最後還是耳尖的紅芪接了話頭:“岑雙啊,你這話就不對了,殿下分明是擔心你在這裡受了欺負,不想你被排擠,見你不願與我們一處,才趕緊跟過來照看你,你怎麼能那樣想他,他是那樣人嗎?”
原本屬於雲上天宮的席位已經空無一人,跟隨他們太子殿下來的天宮諸仙正朝著這邊走來,紅芪自是走在所有仙人的前麵,此刻已經來到岑雙眼前,在幫鳳泱說完話後,又對著岑雙擠眉弄眼,裝模作樣道:“真是叨擾了,妖皇尊主應當不會介意吧?”
他說這句話時,天宮的仙人們也紛紛來到這邊,也是“禮貌”得很,一個接一個說著“叨擾”“麻煩”之類的言語,事已至此,岑雙也不好拒絕,畢竟從名義上來說,他們確實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梅雪宮邀請他,有拉攏之意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自然還是與天宮有關——岑雙是個笑話,將他邀請來,那麼雲上天宮也就變成個笑話了。
隻是他們完全落座後,這原本最好看戲的地方,儼然成為了各方目光聚焦之地,連上首的容儀都時不時飄來關注的視線,更彆提其他人了。
大概是不知道這桌主人心情有多複雜似的,紅芪還笑嘻嘻地擠到岑雙身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玩笑道:“老岑啊,你不要介懷嘛,這你也知道咱們天宮在人家地盤上有多不受歡迎,可為了天上和睦這宴會咱們又不得不來,若是容悉帝君在還好,眼下帝君不在,那小狐王胡作非為不識禮數,若非有你,我等隻怕要流落到風雪地去了。”
岑雙捂住額頭,不太想說話。
並非因為各方視線,他又不是那等受不了彆人眼光的人,其實作為一個書粉,能近距離觀察原著主人公和其後宮的名場麵,這是莫大的殊榮,如果他能坦然麵對主人公的話。
若非妖蹤密林一事,他其實可以很從容。
可偏偏發生了那場意外。
偏偏紅芪上仙有個拉郎的破毛病,非要將清音仙君與鳳泱太子湊一起,鳳泱太子又非要坐他旁邊,於是間接的,岑雙與主人公的距離又近了起來。
主人公身上的藥香味隱隱約約,讓妖皇尊主的記憶都變得不受控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