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盛會(十) 刀光劍影,一觸即發……(2 / 2)

“越是荒唐的理由,便越是那位小王爺的作風,你當容悉帝君在呢,還待客之道……總之這火沒燒到咱們身上,就與我等沒有乾係,隻希望這場比鬥下來,妖皇那雙眼睛還好端端地在他眼眶裡罷!”

“怕什麼,我看天宮那位殿下對這位尊主可不是一般的關心,有他在,想必容儀小王爺不會動真格的,所以說傳言不可儘信,天宮還是很重視這位昔日仙君的,也是,群妖勢力,半妖勢力,如今大半握在妖皇手中,天宮重視實乃常情。”

有人閒不住討論事情起因,自然就有沉浸式觀戰的仙人一眨不眨地看著台上,那些一直看打鬥場麵的,此刻聽了這話,沒忍住道:“什麼不會動真格,你看看那些離得近的,仙羽宮金梧世子,天冥海泉客織霞,都開始給自己的席位結界了,那台上本就有防護結界,居然逸散到需要近處席位結界的程度,那位容小王爺,是招招不留情麵,可憐那妖皇,如今被逼得隻能死守,但這樣拖著,哪裡是個辦法。”

“我見妖皇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現下更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九尾狐族終究是九尾狐族,妖皇半妖之軀,如何與上古遺族對抗,何況容小王爺還得了天狐真傳,是為幻影劍主,如今天上同為五千歲以下的年輕一代中,他也是少逢敵手,可歎,這場比試,估計很快就要結束了。”

的確如這位仙人所說,岑雙從一開始便沒有還過一次手,容儀的每一次進攻,他均是用身法閃躲,若說他是在謙讓,可容儀的實力又不需要他做這種表麵功夫,若說他是在故弄玄虛,可在場使劍的仙君不少,他們一瞧岑雙那耍劍招式,便篤定對方並沒有藏拙。

紅芪也不知從哪裡端來了一碟乾果,樂津津地吃著喜滋滋地看著,隻是眯著眼睛看了半響,忍不住皺眉道:“岑雙他幾番上天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與他不過幾麵之緣,對他並不了解,但他敢應戰,我還以為他心中有些把握,雖然本仙不大懂劍術,可也能看出來,他似乎是不大熟練的樣子,殿下……”

這麼叫了鳳泱一聲,紅芪轉過頭一看,卻很奇怪地沒有在鳳泱臉上看到任何慌亂擔憂的神色,這與對方之前的表現截然不同,畢竟岑雙剛開始接容儀劍招時對方麵上還是擔憂的,反倒現在看著岑雙明顯不敵容儀落入下風,還要掙紮著回擊的狀態,對方反而淡定起來……

紅芪不解道:“殿下,您看起來似乎並不憂心?”

鳳泱溫和道:“紅芪,你且仔細看看。”

紅芪依言細看。

台上,華服少年身形幾番跳躍,出手越發刁鑽,因他修習幻影劍術,一番對打下來很快便摸透了青衣妖皇的閃避路線,他那一劍看似衝著岑雙正麵去的,但他腳下的影子卻舉劍衝著另一個方向,一旦妖皇閃避劍招,他立即便能與幻影換位斬殺對方。

但此一劍刺過來時岑雙卻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躲避,而是舉劍將之擋了下來,電光火石間,一銀劍一青劍劈在一處,熒光炸裂,火星飛揚。一擊不成,又來一擊,容儀出招快如閃電,與他腳下幻影交互攻擊,可岑雙在不再閃躲之後,竟是將這密集攻勢一一抵擋,而且越是抵擋,他握劍越是穩當,腳步愈發從容,出劍越是熟練。

“看似落入下風,實則毫發無傷,而且每次接招時看似破綻百出,可又偏偏每次都恰到好處地接了下來,容儀看似穩居上風,可其實拿岑雙沒有辦法,”紅芪道,“但是即使如此,岑雙也拿容儀沒有辦法,便這麼僵持著?”

鳳泱微微一笑,道:“不急,你再看。”

紅芪依言再看,但他做文官多年,兼所修習之功法並非劍術,所以再看也沒看出多餘的東西,何況台上那兩人還是一成不變你攻我防地過著招,實在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法力最為高深劍術也是一絕的太子都這般說了,那準是有內情的。

鳳泱看出了他的不解,但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問起身邊的另一人:“清音,你可看明白了?”

清音本就一直麵朝著台上,頗為專注,麵對鳳泱太子問出的這個問題,顯然他早已看破,此刻便答得極為流暢:“妖皇尊主的確不擅使劍,但,他正在學,正在練。”

“啊??”紅芪將清音仙君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眼下見鳳泱讚許地點了點頭,便止不住震驚道,“什麼意思,岑雙他現學現賣啊?!忒大膽了吧!”

紅芪上仙這一叫喚,可真是十足大嗓門,幾乎他話一出口,周遭的仙人們瞬間便聽了去,便也止不住地小聲討論起來,再抬頭朝台上看去時,眼神都變了,無一不震驚失語。

原本諸仙隱隱便察覺到的違和感終於顯現出來,怪不得,怪不得妖皇明明不顯頹勢卻居於下風,原來他根本就不會劍術;怪不得他從不主動出擊,原來是他一直在觀察容儀的一招一式;怪不得能從他如今使出的劍招上察覺到隱隱的熟悉之感,原來那些招數都是他們方才在容儀身上看到過的,而現在,岑雙正將容儀的招數化歸己用,再一一回敬到容儀身上!

好大膽,也好囂張!

心念如電間,那台上形勢再度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