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安靜的呆在他懷中輕輕蹭他。
“徐仲先要成親了,你說我們去不去呢?”
阿呆叫了一聲,賀景泠笑道:“好,那就去。”
*
皇宮。
一道穿著紅色麒麟服的人端著湯藥躬身進入元極殿:“陛下,該喝藥了。”
李牧躺在龍床上,神情萎靡,珍妃服侍他起來接過賀元晟手中的藥碗喂起來,正喝著,小太監進來通傳:“陛下,明王帶著王妃來了,就在殿外。”
李牧道:“這麼冷的天他們夫妻怎麼來了,宣。”
賀元晟低著頭靜靜守在一側,就看見一對裹著風雪進來的璧人。
“見過皇兄。”李珩衍和王妃對著李牧行過禮起來。
“這麼冷的天,皇弟怎麼進宮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李珩衍比李牧的兒子們也大不了兩歲,誰知道當時先帝駕崩錦妃卻被查出有孕三月,在他登基之後錦太妃還一下給他生了兩個皇弟。
“前些日子在上朝時就見皇兄氣色不好,想是太過勞心,臣弟幫不了皇兄什麼,隻好命人去尋了幾隻上好靈芝來,望皇兄保重龍體。”
“皇弟有心了,王妃這是怎麼了看著臉色不大好?”
明王妃自進殿拜見後就一言不發,賀元晟見他們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於是悄聲退了出去。
任元生見他出來,立馬來了精神湊到跟前去:“師父您這麼快就出來了。”
他今年十七,身材偏瘦腦袋卻大,看著呆頭呆腦得很,卻是個還算精明的人。
賀元晟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斜睨了他一眼,麵無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任元生笑容堆滿一臉:“師父這是要回清涼宮那邊的住處嗎?”
當朝的宦官太監大多住在清涼宮,這麼叫,實則卻是比彆處都要矮上許多的排房,一入宮城太監便不算的男人了,連住處都要彎腰進去,以此警醒。
賀元晟不答,卻是在往那邊走,任元生嘿嘿笑道:“師父,禦膳房新做的棗花酥徒弟特地給您帶了份回來,一會兒……”
他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喝道:“王妃娘娘到,還不退開。”
賀元晟和任元生停下腳步退到一旁,幾個宮女簇擁著明王妃走出來,幾人都在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任元生見狀偷偷看了看賀元晟,見他沒什麼反應,於是大著膽子上前道:“王妃可是在找什麼東西?”
宋景如眼神從他身上掃過,極快地望了後麵的人一眼,沒說話。她身邊的婢子說:“王妃丟了枚同心佩,是個要緊物件兒,勞煩公公幫忙找找。”
任元生立刻加入尋找的隊伍中去,賀元晟見左右好幾個宮女太監在找東西,也不好走人,便沉默地加入了他們。
他的眉毛生的濃黑,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他的頭常年都是垂著的,微微躬著脊背,他生得高,身體卻並不結實,甚至比許多尋常太監還要瘦弱,靜靜立在那裡時,無端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賀元晟跟著眾人沿路尋找,看到花壇下麵被落葉擋住了的一截玉穗,他走過去將東西檢出來,用衣袖仔細擦試乾淨,躬身雙手捧過頭頂遞到宋景如麵前:“王妃丟的可是這個?”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除了恭敬之外再聽不出其他。
一隻纖長的手從他手中拿過那枚玉佩:“正是,多謝賀大人。”宋景如似乎心中有事,客套兩句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她的婢女很有顏色的給幫忙的幾人塞了荷包,任元生得了賞錢高興地跟著賀元晟往清河宮走:“都聽說明王府錢多,沒想到這王妃娘娘竟然出手大方,我們這也是沾師父的光,平日裡那些貴人怎麼會打賞這麼多賞銀,師父你怎麼了?”
任元生見賀元晟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猜他是心情不好,可為什麼不敢他又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