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告誡 “我們今天剛認識,還不熟吧……(1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5840 字 8個月前

臨近十二點,冉時見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貓。原本白毛被它弄成了灰色,幾塊橘色也沒什麼光澤,部分毛發甚至打綹了,現在它乾乾淨淨,粉色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哦,還因為被拆彈了此時吐著舌頭躺在那不醒貓事。

寵物醫院旁邊挨著開了家用品店,冉時一進去就覺得自己被忽悠了,店員給他推薦了一堆東西,又打聽到他是第一次養貓,還打算攛掇他辦卡。

從店裡出來時,冉時已經退掉了昨晚在手機上下的單,在店裡不管用不用得上店員都極力推薦,最後冉時買了一堆東西,店鋪還貼心地讓他留個地址,晚點送貨上門。

這之後冉時幾乎不出門了,反正什麼東西外賣都能送上來,在房間裡待著也方便他整理信息。

雇的私家偵探沒再查出多少有用的東西,冉時便擺出那幾頁紙挨字看。

楊樺接觸淩心的時間是22年前,也就是2002年,直到他的信息在2012年中斷,也就是死亡日期,他一共往淩心的賬戶裡打了好幾大筆錢。

但淩心又不缺錢,楊樺當時作為一個高中生總不會還想玩包養吧……

2012……2012年的時候冉時才十歲,冉纖18,葉語芝失蹤一年,好像楊樺去世時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資料上麵顯示他有遺傳病,死在了手術台上,所以他的死亡算是比較突然的。

那前幾年他接近淩心又乾了什麼?

冉時覺得淩心會願意同他接觸絕不是看人年輕還人傻錢多。

那幾年……對了!淩心和冉九江的婚姻算是半逼迫的,冉時一直知道淩心想離開冉家。

那這時,有個自稱喜歡自己,願意幫自己脫離眼前苦難的人出現,冉時覺得她會毫不猶豫地相信對方。

那這事為什麼會和冉纖聯係到一起?思來想去,冉時隻有一種結論,楊樺很不喜歡冉纖,覺得冉纖礙事。

冉時記得一件事,2011年,淩心告訴他去房子後麵花園拿東西,他卻看見自己姐姐和另一個常來自己家的語芝姐摟在一起,仰著頭,在接吻。

隨後他慌不擇路地跑走,然後撞上淩心,急得快哭出來似的告訴了她。當天晚上冉纖不在家,吃飯的時候淩心就像說一件平常小事一樣說漏了下午的事。

幾天後,冉時聽見一向笑意淺淺的冉纖和淩心吵架,大致就是葉語芝失蹤了。

幾年後,冉時也知道了這件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他沒告訴淩心,淩心就不會說給冉九江……

其實再一想,淩心真的是無意說漏嘴的嗎?她平時不怎麼和冉九江討論女兒,那天晚上卻侃侃而談。

這麼多年下來,冉時不覺得淩心會自主做出那種事。她其實是個很沒主見的人,但在某些方麵又很堅定。

比如冉時知道她娘家非常不好,那個所謂外公的人每見一次冉時就對他的印象下降幾分,而淩心就是在這樣的家庭裡考進了名牌大學。

然後大一沒多久,她竟然就這麼懷孕了,對方還是自己的學長,而她也堅持要生下來,兩人就悄悄結了婚……淩心上學早,生孩子的時候甚至才剛成年。

越想越雜,越亂。

他捏起一張紙,暫時不想這些,對著那頁簡單的信息發呆。

[姓名:楊樺(曾用名:沈星河)

性彆:男

年齡:24歲

楊家2017年收養的一個孤兒]

他好像真的和這件事毫無關係。高中那會兒冉時去見過“楊樺”,後來線索斷掉,這個人便被他遺忘了,之後又查,還是楊樺。

揉了揉腦袋,冉時覺得這事越查越撲朔迷離,明明就那麼幾個人,但總有些解釋不了的東西。

風慢慢地吹進來,冉時靠著椅子仰起頭,感受著這個悶熱季節少有的涼意。

腿上一沉,是貓,它跳上來後就挨著冉時手臂蹭,然後趴了個姿勢慢慢閉眼了。

這幾天來,冉時已經體會到了擼貓的快樂,軟軟的手感誰摸上兩把不享受!

房間內安靜得很,除了被風吹動的紙頁,就是貓咪享受的呼嚕聲。

今天先這樣吧,明天就報道了。

第二天早上,冉時熟練地換好紋身貼,梳起頭發紮了個半丸子,套上白T加牛仔褲後又疊穿了件條紋短袖襯衫,對著鏡子有些挑剔地扯掉衣服線頭。

拿起帆布包清點了必需品後,又去給貓食盆裡到了些糧,然後輕鬆出門。

一路上有來自各地的車,各種顏色的行李箱,他一個單挎著包的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手上的通知書跟以前自己的完全不同,幾年過去學校在這方麵升了級,他記得自己剛拿到時還有點震驚,幾張紙而已需要這麼大一個箱子?

一打開是一個禮盒,外麵印著校徽圖案,盒子裡裝了紀念品,通知書放在正中,打開還有立體畫。

……明明自己以前拿到的就是一個信封。

一進校都算得上人擠人,新生基本都滿臉憧憬,迎新的學長學姐幫著搬行李,負責錄信息的忙不迭地敲電腦。

總之,過完四年再說。

冉時看了眼排隊最多的信息登記處,想了想還是先去做了入校傳染病篩查,結果排完了發現那邊人更多了。

文學院人數總的來說比較多,所以學校設置的登記處也有七八個,但隊伍依舊很長。

沒法,他還是老實地排了過去。本來特意早起就是想著早上人應該不會太多,報道完他還能回去休息一天。

隊伍緩慢移動著,冉時出去一看,也快了。他趕緊掏出身份證和學籍檔案,期間身份證還不小心滑落被身後同學撿起。

冉時莫名覺得他跟何流長得有點像……

距離越來越近,冉時也看到了桌子後的人,穿著誌願者統一的紅馬甲,埋頭在電腦上打字。

終於輪到自己,他趕緊把身份證放上去,下意識去看了眼電腦屏幕,對方也恰好抬起頭,冉時的笑容在同一刻僵住。

程雨生……怎麼會來當誌願者……

對麵的人也是同樣的驚愕,眼見著都要說出口什麼了,冉時把身份證往前推了一下,然後迅速地轉變情緒,“學長好。”

麵上穩著,心裡煩得不行,怕什麼來什麼,怎麼什麼都和自己作怪啊……

一邊想著,他又告誡自己冷靜,他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差太多了,有天他拿著以前的照片照著鏡子看,發現自己似乎和曾經隻有幾分像了,自己剛剛的聲音也特意壓低了,程雨生三年沒見過他了,沒事。

而事實上程雨生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像啊,太像了。

剛剛太過愣神,也沒察覺到冉時的情緒轉變,在對方開口那一刹,他又想,真的好像,但又好陌生。

隊伍還很長,程雨生也不好耽擱太久,匆忙拿起身份證,看也沒看就去按電腦,“……叫,什麼?”

“劉笙,竹字頭的‘笙’,身份證在你手上。”

“哦……哦,抱歉。”他咬緊了牙,忽然一陣失落,真的不是嗎?冉時的聲音他可能不太記得清,但一定不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