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歲月 真香定律(1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5608 字 8個月前

準備離開的時候,冉時聽到屋內傳出玻璃杯碎裂的聲音,他加快了腳步,覺得再待一會兒自己也會受不了了。

途中經過一兩間病房,裡麵傳出怪異的尖叫,聲音讓人十分不適,不知道淩心在這聽了多久。

出了醫院便漫無目的地閒逛,拿出手機就看到了程雨生的信息,不過很快手機就顯示沒電然後關機了。

他其實很喜歡吃甜食,畢竟他可是用光了寧辭的糖。甜食讓人放鬆,至少他在享用的時候不會像平時那麼僵著神經,有時候特彆閒的話說不定還會點評兩句。

想到這,他進了不遠處的蛋糕店,考慮到自己隻出不進的卡,冉時挑了個比較廉價的紙杯蛋糕,上麵淋了一層亮亮的果醬,看起來並不是很有食欲。

不過不太重要的能省則省吧,雖然那些錢夠他揮霍好幾年,但人要懂細水長流。

雖然並沒有很想吃這個蛋糕,但基於那條短信,冉時還是不服氣似的買了一個。結賬的時候他問:“有沒有便宜好吃的推薦?”

收銀員大概沒見著誰這麼直白地問這個,宕機了一會兒才抬手指向另一邊,“慕斯蛋糕,十五。”

冉時跟著去看,一個巴掌大的盒子裝著,還沒吃怕就沒了。

“三塊。”

“嗯?啊…好的。”冉時隨手掏出紙幣,然後發現收銀員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才發現手上是一張當時去銀行換錢時漏掉的一張日元……

他尷尬地收回手,“V信吧……”

然而人倒黴的的話不會隻有一下,而是一時。

拿出手機後才想起已經沒電了。

“抱歉,不要了……”

之前那幾年他出門甚至沒有帶手機的習慣,畢竟沒有要聯係的人。而且他出門一般就是去拍照,拿上手機就會忍不住想去搜索一些信息,那樣的話出門時的好心情估計是一點也沒有了。於是現在他出門沒有給手機充電的習慣。

“誒彆放,我來給。"

心神一顫,冉時更想放回去了,雖說程雨生這句話很好地緩解了自己的尷尬以及讓人有一絲安心。

程雨生這個人總是這樣,明明看起來沒多正經,甚至有點不靠譜,但他每次都能讓人放下心來。

這次或許是因為剛從淩心那出來,感覺窒息的時候忽然吹來一陣風,所以覺得剛剛好。

看著他拿了剛剛自己嫌貴的慕斯蛋糕一起付錢,冉時想起更久以前,在自己接受程雨生的戒指那會兒,他是真的不願意走。即使那可能隻是一次荷爾蒙爆發比較嚴重的小事,他也承認,那次他是真的在構想未來。

不過之後發生了這麼多,那一次偶然的想法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很快,程雨生把蛋糕遞給他,“又見麵了,喏,當請你的,道歉還有機會嗎?”

冉時本來不想接,但畢竟還在人家店裡,他也不好一臉無情地給人掀翻,還是拿到了手上,“你等我一會兒。”

附近就有銀行,他隨身帶著卡,於是也很快地取好了錢。

倒不是他真的多想還這幾塊錢,隻是覺得如果不還,程雨生就一定有很多理由來找他,而自己拿人手短。

冉時拿著換好的鈔票往回走,抬頭一瞬間發現程雨生正在和一個男孩兒交談,冉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就站在原地低頭劃著沒電的手機。

為什麼不直接過去,是因為自己根本放不下吧……冉時並不想承認。

“聽話,過兩天我去給你媽媽說。”

就這句話落進了冉時耳朵裡,他忍不住抬頭,看見程雨生笑著摸了把對方的腦袋。

還“媽媽”?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那程雨生這個渣男還纏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冉時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想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又過了一會兒,程雨生朝他這邊走來,那個男孩兒已經沒影了,他手裡的慕斯蛋糕也一起不在了。

冉時趕緊把剛剛取的現金拿給他,“麻煩找零。”

程雨生一愣,“剛剛不是說我請你嗎?”

“我說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程雨生無奈一笑,“嗯,我聽到了,所以這不是來道歉了嗎。”見冉時沒有接他的話,他又接著說:“同學推薦了這家店,你不嘗嘗?味道應該不錯。”

冉時偏過頭,“我說過我不喜歡吃……”話沒說完,冉時想起自己手裡的紙杯蛋糕,是自己一開始要買的。

臉疼。

最後他還是彆彆扭扭半推半就地吃掉了,果醬帶著苦味,奶油又甜得發慌,最底下的蛋糕有點糊,一點也不好吃。

晚上,冉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說他沉溺美好也罷,容易被收買也罷,變化不定也罷,他也不得不承認,如今也放不下的還是有程雨生。

即使他隻是吃了一個程雨生買的蛋糕。

可是那又怎樣呢,他不能像以前一樣肆意妄為了,時間在往前走,他不能回頭看,不能悄悄情緒化,不能偷偷思念。

因為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況且自己這個身份總有被扒下的一天,到時候又怎麼辦呢?兩年半前的恐懼,更久之前的絕望,玩笑一般的錯誤,影響至今。

這麼久了,經曆的事情也這麼多了,結局好不好自己早就該清楚了。

冉時翻了個身,看向窗外,他這邊很幸運地望出去不是對麵大樓,可以看見滿天繁星。樓層很高,此時他仿佛不在熱鬨的市區,可以安靜地發呆,看著天邊的雲層流動。

他一直知道的,程雨生不會是會怕麻煩的人,至少在對待他這件事沒怕什麼,但冉時有私心,他希望程雨生可以像遇見自己之前一樣,平安就夠了。

良久,他又放了那首歌,曲調如同催眠,雖然隻能迷糊睡過去,但這次淺眠讓他做了夢,好夢。

夢裡有奔跑著踩過草地的“沙沙”聲,黃昏把草坪染成了金黃色,他笑著,和他十指相扣的手上戴著那枚沒有裝飾的戒指。風吹起了頭發和衣角,借著風聲,冉時輕輕開口說“謝謝你”,那語氣正式得完全不像自己。

莫名其妙地,冉時想順其自然了,雖然這極有可能隻是轉瞬即逝的想法。

天不亮起床後,冉時起床去抽屜裡拿了盒新牙膏,偶然發現旁邊堆了一疊以前拍的照片,每張都有櫻花,枯枝,嫩芽,新生,怒放,飄零……比比皆是。

一疊照片以前認真看的不多,這會兒整理一番,發現色調幾乎都是暗沉沉的,依次排開,越往後越陰沉。冉時記得那段時間他整天在笑,小林太太說他適合做喜劇演員。

拍出的照片倒是一張比一張壓抑,或許是身處穀底的時候,看什麼都下意識打上一層陰暗的濾鏡吧……

冉時看了眼一堆照片,覺得可以拿它們做個照片牆。說乾就乾,他請了假,翻箱倒櫃找出了一捆麻繩,弄到一半又發現長尾夾隻有一兩個,冉時又匆忙出門,三分鐘後又開門回來拿手機。

手機打開,恰好彈出一條消息,是新注冊的V信號發來的好友申請。

【程雨生請求添加您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