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痕跡 我在回答你(2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5143 字 8個月前

“‘你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在回答你啊,冉時。”

冉時好像終於想起來了,抱著他輕輕哦了聲,隻是有些失身的眼睛昭告著這具身體的主人所有注意力還在另一件事上,“那你……再說一次?”

程雨生有些急,他附身把自己手機拿過來翻出錄音機,隨後點開錄音鍵,“我說我想和你在一起,非常想,很早之前就是了。之前我總在想,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話我那點微弱的光芒都沒了,那我還繼續做什麼。現在卻覺得,我如果真的低至塵埃,大概也發現不了你這枚和我一樣的……星星,我們是一樣的……”

關掉錄音,程雨生選擇再把這個發給冉時,“你說呢?”

冉時並不想聽見那段錄音裡一些不明的喘息聲是什麼情況……以前怎麼沒發現程雨生內心其實有些狂野呢?對比起來自己可太他媽純情了。

半天沒回應,程雨生試探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變/態?”

冉時咳了聲,隨後笑了,“是。我是瘋子,你是變/態,所以我倆簡直天生一對。”

“吃飯吧,待會兒還想再睡會兒,有些困。”冉時埋頭隱去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程雨生有種很大的吸引人的能力,雖然他自己似乎並沒覺得。大概就像冉時自己說的,他倆這樣才正好吧。

下午時分,雪依舊在下。其實這也很正常,薊城年年都有雪,隻是今年大得多,手機裡還收到了暴雪橙色預警。

窗外鵝毛大雪簌簌下落,整個世界都是白色。

程雨生有節必須要上的課,走前還反複叮囑冉時非必要不要出門,大雪天除了它本身的危險也讓程雨生不安。

匆匆趕回來是冉時開的門,他晃了晃手機,“有點視頻,要不要看?”

程雨生一眼瞥見封麵上淩亦的臉,“什麼鬼?這年頭不會還有人發錄像來問候吧?”

點開視頻自然不是問候,開頭鏡頭有些晃,能看到一間采光並不好的房間,也因此人物其實並不明顯。

“發視頻就是想讓你看看我現在很落魄。”視頻裡的人笑了聲,“不過你,也不對,是你們,大概開心不了多久。冉時,你早就該知道,我就算一無所有也不甘心是被人踩下來。我現在就在這,等你一會兒。”

視頻到這就重播了,隻有這麼一小段。

“淩亦才是瘋子……他不會甘心被警察審問,他想拉著你一起……”

程雨生沉下臉,語氣逐漸冷下來,“雪也會越來越大。”

冉時關掉手機中斷視頻,伸手將他的嘴角撐起,“我是想著這個視頻有點意思才給你看,你彆板著臉。”

他走到窗邊往下看去,突然說:“等我傷好了還有雪的話陪我打雪仗唄?”

程雨生湊過去貼在他身後,額頭也順勢壓在冉時肩膀上,“剛來這邊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下這麼大的雪我特彆興奮,邀請你玩你都不去。”

“那我是以為你帶我賞雪呢。“冉時低聲笑笑,回憶到一些曾經的碎片,“其實我小時候就很想玩,但沒有時間,我的時間都分給各種興趣班的老師了,下雪的時候就被關在房間裡做奧數題。”

他突然來了點興趣,“不過我學了那麼多課沒一個會就是了,像高爾夫,我把球杆脫手第七次後那個教練就不願意教了。”

程雨生笑出了聲,“你故意的吧。”

“大多數是,不過也有些是真的不會,比如鋼琴。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老頭還誇我,說我一看就很適合,於是我成了他第一個看走眼的學生。那老師挺有名的,我後來聽冉九江說請他來花了好幾萬,他教的其他學生基本都在這個領域有些作為,除了我。”

“後來呢?”

“後來啊……”冉時閉上眼睛,有些哀傷,“我的確沒天賦,也不喜歡,但他人真的挺好的,雖然有些嚴厲。後來他去世了,我照著譜子彈了一首完整的曲子,就是有些磕絆,也挺丟人的。”

程雨生想了想那個畫麵,說不定冉時中途還會彈錯幾個音然後轉回去再來,“那會兒多大?”

“大概,八九歲?我是真沒印象了,拜托,二十多的成年人了,誰還記得這麼遠的事啊,而且鋼琴練習對我來說簡直是噩夢。”

“八九歲?沒事,估計是潛力還沒發掘出來。”

“如果你不笑我就信你了。”

程雨生偏過頭試圖掩飾,“萬一呢?哪天試試,說不定突然就悟了。”

“算了吧。”冉時說,“我現在連五線譜都看不懂,最簡單的《小星星》放我麵前我都認不出來。彆光聽我的黑曆史啊,說說你的,小時候估計還挺調皮搗蛋的。”

程雨生對於這個“調皮搗蛋”不置可否,那個年齡的事情他也不太記得清了,除了每天吃飯上學挨打還能有什麼。

一會兒後,程雨生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講起某個下午。其他的事情他實在挑不出來一個有頭有尾的,便講了小時候被某個壞人逮到最後他被送進局子的事。

程雨生並沒有刻意去說這件事怎麼樣,“後來我一想,如果我能穿越時間,首先就是穿回去把那神經病先打一頓,警察就算來了也不能懷疑弱小可憐的我吧。”

冉時轉過身輕輕抱住他拍了拍,“那也謝謝你當時的勇敢。”

“其實主要是我哥吧……我後來還把他哭煩了。對了,你肯定想不到程然生以前什麼樣,他初中的時候還是個抽煙打架大媽見了都要防的黃毛,結果突然就轉性了,但偶爾還是那個混蛋哥哥。”

“什麼黃毛?”冉時挑出這句問出來。關於程雨生口中的哥哥他還真沒想到,第一次見麵他就覺得,程雨生能成為一個這麼溫柔的人多少是受了他哥哥的影響。

程雨生笑了聲,“不是說你啊,你那個……那個跟他的不一樣。”

兩人就這麼閒聊著,偶爾說起一個不確定的時間還恰巧撞在一塊了,過去不相乾的過往都好像突然被串了起來。

“對了,我明天必須要去拿上次的抽血化驗報告了,昨天去醫院都忘了。你呢,做什麼?”

程雨生想不出個什麼理由,“我一無業遊民,還是陪你一起吧。”

“真的?你都缺好多課了吧,你作為研究生這麼閒,真不會被人舉報學術不端嗎?”

這倒不會,上麵有李鼎鬆坐鎮。隻是冉時說得也對,他和李鼎鬆關係再好也不是現在這樣無故缺課曠課的理由,況且他們這種情況明明可以報警,但程雨生也太清楚這些程序了,沒有證據報警也沒有資源安排到他們這。

冉時手指擦過程雨生嘴角再次提起他的笑,“其實這些對你都很重要吧。你安心去學校,我去完醫院就回來,不再外麵多留,你也是啊,和我牽扯這麼多我也有些擔心。”

程雨生握住那隻手,“也行,但必須給我發個定位。你也說了我現在和你牽扯得多,就當是為了我自己,我也得保證你人好好的。”

“當然,我說過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