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奕被逗笑,“那我沒什麼問題了,做朋友兼女神的助理,似乎怎麼都不虧啊。”
特彆是那從未在其他人身上獲得過的溫暖,在黑暗裡格外令人向往。
可一旦被侯默觸碰到,她會不會被黑暗反噬呢。
許楊奕不清楚,但她會儘全力阻擋,況且,這不就是如此費了一般功夫的目的麼。
其實侯默的表情可以透出她不太明顯的心情,就像剛才不知為何,嘴唇微縮,眼神有些暗淡,是失落的情緒,可現在,儼然是眼角微翹的模樣。
看來,她沒有過於在意助理身份性彆的不同會給她帶來的麻煩,可就算是有,以後也不再是侯默該擔心的事了。
侯默明白現在與許楊奕之間的距離,她可能還不夠格與許楊奕換一種更親近的關心,但不代表,她不會為之付出努力。
況且,社會上距離的拉近,也是一種了解不是嗎。
周圍下班來來往往的人打破了氛圍裡的沉默,侯默緩過神來,仍舊擔憂許楊奕的傷勢。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你不用著急,等你好了再來就可以。”
絲毫沒覺得要送一個alpha是多麼突兀和危險的事。
許楊奕按了按有些呼吸窘迫的胸口,思量著不能再耽誤任何時間了,嘴角漾開,“沒關係的,我明天就可以上崗,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alpha,恢複能力特彆好。”
看她這副模樣,侯默開始質疑alpha是不是痛感特彆弱了,而且,真的會有一晚上就好的恢複能力嗎。
但這顯然不可能,隻是會比平常的人恢複能力快一點點而已,是來自於強健體魄的保護以及更活躍的細胞調度能力。
侯默上下掃了一遍許楊奕全身,比自己高差不多小半個頭,很瘦,但整體看起來很有力量感,不像自己一般一捏都是軟的,最關鍵的是,這人好像天生就心情很好,似乎沒有什麼能影響到她,一直肆意灑脫的模樣。
想到這裡,侯默不禁為她傻裡傻氣的表情發笑,“你就這麼這麼愛笑嗎?手傷都不當回事?”
帶著些無奈的意味,侯默想象不到如果折了一隻手的人是自己,肯定會疼到不想說話,不想動吧,可偏偏,除了那顯眼的白紗和有些發白的臉色外,看不出許楊奕任何被影響的跡象。
就如同她所看到的,許楊奕真的沒有太在意這不方便的手,要說沒感覺是不可能的,隻是拚了命再讓自己忽視痛感。
而這一切效果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裡多站一會兒,又或者說是,她的腺體似乎特彆喜歡這個人,所以頸後的蠢蠢欲動,比痛感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令人無法忽視。
許楊奕在她問出口的那瞬間,特彆想說我並不開心,隻是想笑而已。
可反應過來後,又覺得多此一舉,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呢,畢竟行動比腦子更快。
她看起來捉不到問題根源般歪頭,隱藏起眼裡的落寞,到頭來也隻剩一句,“謝謝誇獎?”
侯默簡直哭笑不得,所以她真的覺得是在誇她?
又覺得這就是許楊奕,沒有講道理的長篇大論,沒有令人反感的莫名自負,單純的一句認真道謝,就能讓自己心情轉晴。
如果說春天的風是外衣,嫩芽是活力,太陽是神態的話,那能捕捉到她的心情,感受得到她的生機的話,是不是也能觸碰到她衣衫的一角呢?
如果能拉住那隨風胡亂煽動的衣角的話,是不是令人渴望的萬物,都會屬於自己呢?
侯默伸出手,忍不住想靠近許楊奕,卻總是被她朋友的身份阻擋。
就像她剛才自動退後的一步,就算自己再上前,她也會繼續後退吧,她好像比自己更看重性彆的影響呢。
隻是一步之遙的距離,卻隔著她豎起的屏障,讓人進退不能。
侯默指尖撫上帶著些許藥味的固定帶,許楊奕似乎就不敢動了。
她拇指輕輕掃過,一遍遍輕動,似乎在愛撫易裂的布丁,在上麵留下些許抹茶白蘭地去覆蓋上麵刺鼻的藥味。
隻是微微揚頭,就能找到許楊奕滿是疑惑的眼眸。
侯默藏起眼裡的心思,坦然與人視線相交,再等她先躲開,試探著叫她,“許楊奕?”
“嗯,怎麼了?”
在侯默的語調中,如她所想,許楊奕又看向她的眼睛。
侯默喜歡她滿眼關心看向自己的模樣,特彆是在能在裡麵找到自己的距離下,以及聽她微微上揚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語調。
她明確的知道,對許楊奕來說,自己隻是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
可誰又能知道,朋友的關係很穩定,但我渴望的是與你每一次對視都大大方方的琳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