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 “這麼乖。”(2 / 2)

這樓評論附上了一個星海直播平台的話題帖鏈接,標題是《KG. Peace假賽?上分婊也敢碰瓷職業選手》,東拚西湊的正文下方全是惡意揣測。

沒過幾分鐘,原帖顯示已刪除。

“道歉?我不接受道歉。”路橙揉揉眼尾,向攝像頭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證據做什麼?”

此時是下午兩點五十七分,秋陽斜照,滿屋暖融。路橙特意把電競椅往後挪了挪,像隻曬肚皮的貓,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雙排衝榜活動進行了快一周,他逐漸適應了新作息。

兩點半起床,三點到五點雙排,隨便播點什麼混到晚上八點,再去用[鹿鹿子]打巔峰賽,或者和[練習003]打表現分,一天過得極其充實。

不適應也沒辦法,遲到超過半分鐘,顧司宴這死男人就要拿他當眾處刑,問他有沒有刷牙。

今天顧司宴卻遲到了,直到三點,不論大號還是小號都沒有上線。

路橙絲毫不著急,一邊琢磨待會兒怎麼處刑顧司宴,一邊隨口與彈幕閒聊。

“我老公去哪兒了?不知道,突然守寡。”

“對Peace假賽的事怎麼看?純屬活該。”

“心疼我?黑子們彆心疼主播了,多刷點禮物就行。”

微信彈出一連串“叮咚”的提示音,路橙以為顧司宴真要放他鴿子,讓邵經理來請假,低頭一看卻是平台聯絡員。

聯絡員姓陳,大夥都叫他小陳哥。

小陳哥是來向路橙道歉的,總決賽開播前,他提醒過路橙彆再提Peace假賽的事,今天看到聯盟公告才知打了臉。

路橙心知那是為自己好,連發了一串“沒關係”。

小陳哥生性靦腆,支吾了半天又說:“其實來打擾你,還為了另一件事……”

小陳哥打了大段彎彎繞繞的文字,路橙大致提煉了中心思想,是在問他——平台都把顧司宴綁你床上了,你就整這麼點節目效果?

每天老老實實地雙排,那平台為什麼不去直播KG打訓練賽?

路橙回複:“呃,雖然但是,這種要求該對顧司宴提吧?”

小陳哥快把整個頭埋進手機屏幕:“你覺得我敢?”

平台為了請顧司宴參加活動,免去了一半的直播時間,也算下了血本。小陳哥不甘心地叮囑道:“時長可以久一點,形式可以活潑一點。有流量才有獎金,加油小鹿。”

話剛說完,顧司宴正巧上線了。

路橙頓感肩負重責,大聲哭訴道:“老公,你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兩人在雙排房間裡磨合了一周,路橙適應了早起,顧司宴也適應了開麥,鼓膜已自動過濾“老公”兩個字。

“沒不要你。”顧司宴解釋,“理療。”

路橙驀地想起他在賽場上按揉指節的動作,收斂了渾身妖風:“哦,那我開了。”

他們已斷斷續續地打上了星耀一,路橙在BP界麵選完英雄,忍不住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顧司宴不回答,卻反問他:“被奪舍了?”

路橙:“?”

“這麼乖。”

三個字猝不及防地鑽進路橙的耳道,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記似有似無的低笑。

白得半透明的耳垂有些發熱,露出一點隱約的嫩粉。路橙歸結為西照太曬,趁著遊戲加載的空檔,起身拉上了窗簾。

【怎麼感覺被奪舍的是顧司宴?】

【起猛了,我在魚塘主的直播間,嗅到了一絲純愛氣息?】

作為魚塘主本人,路橙也渾身彆扭,十分後悔多嘴關心了那一句,急忙引開話題:“老公你也看網文,還知道奪舍?你看男頻還是——”

顧司宴一頓:“不看。”

很好很好,這才是他冷漠的死男人。

接下來是幾局平平無奇的連勝,路橙自覺辜負了小陳哥的囑托,今天不但沒有整出節目效果,那股彆扭勁兒還仿佛殘留在了他的耳道裡,讓他不好意思繼續騷擾顧司宴。

下把是星耀一到王者的晉級賽。

路橙實在覺得憋悶,又跑去開窗透氣。無效折騰了一個來回後,他重新坐回電腦桌前,彈幕已如潰堤的洪水,淹沒了整片屏幕。

路橙馬上察覺了彈幕發瘋的症結。

對麵的玩家的ID,一個叫[冰Ice],一個叫[小瑞小瑞]。

他們撞上了洛言冰和白小瑞的雙排車。

說節目效果,節目效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