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稱讚了多少句漂亮,好看,完美。
等拍攝結束,攝影師一個經驗豐富,工作多年的人,居然嗓子啞了。
“底片都給我。”
徐由伸出手朝攝影師說道。
一開始就說好了,隻是請他來拍攝,不是真的讓談覃給他當模特的。
那個時候攝影師還嘀咕來著,他還不想保存這些隨隨便便的照片。
但現在不一樣,他幾乎快用哀求的語氣請求徐由讓他留一張,就一張。
徐由挑起了下巴,一看攝影師這樣子,眼底的興奮根本蓋不住,溢於言表。
都說很多男攝影師都是同,現在看來基本沒差了。
這個攝影師見到談覃那一刻,就被他迷住了雙眼。
這會跟他來要談覃的照片,他算什麼東西?
徐由就是這種性格的人,他的溫和隻對他的人而言,彆的人,沒幾個能進得了他的視線。
徐由直接奪過了攝像機,一張他都不給。
這個人如果再求他,他連雇傭他的錢都會打半折。
談覃從浴缸裡出來,沈明給他拿過去毛巾,談覃擦拭了臉頰和頭發。
從攝影師身上他感受到的是對攝影視野的真愛,濃烈的愛。
這人想要他的照片,也不是為什麼齷齪的心理,這點談覃不是看不出來。
徐由護著他的照片,但對談覃而言,給一張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手機嗎?”
“拿手機出來隨便拍一張。”
攝像機裡的就不給了,這是徐由的擁有。
但彆的,他可以給。
談覃今天也是真的玩的開心,這份開心,多一個人分享也不錯。
談覃轉身走到了落地窗戶前,他是光著腳,沒有穿鞋子,地板上落下了一個個腳印。
那些腳印,似乎都成了美的象征。
談覃背對著屋裡,他微微側頭,隻露了一個側臉出來。
這樣拍,不能拍他的全臉,拿出去也未必有人知道是他,他甚至可以不承認。
攝影師哆嗦著手哢嚓拍了一張,徐由緊盯著他,要是他多拍一張,就讓他手機消失。
好在攝影師還是有分寸,說一張就一張。
這一張他忽然覺得比他剛才拍的都還要好。
談覃周身濕透,渾身帶著蒙蒙的水汽,窗戶極其乾淨,窗外一片灰蒙蒙的。
可正是這樣的灰暗,對比側頭抬眸的談覃,仿佛是全世界都不存在了似的,隻有他一個人成了這個世界的唯一。
唯一攪動人心的神祇。
“謝謝,非常謝謝。”
攝影師真摯道謝,談覃擺擺手。
攝影師拍攝工作結束,不做停留,轉身就走了。
站在電梯裡,他抓著手機的手顫抖個不停。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是攝影師從沒想到的。
他剛走出酒店大樓,就被人一把攔住,同時他還被請到一輛車上。
大白天綁架人?
不對,沒人這麼蠢,而且對方還知道他的名字,那現在情況是?
不等攝影師再猜測更多,車裡等著的人掀起眼簾冷幽幽看著他。
“你給談覃拍照了?”
攝影師被推上了車,豪華商務車開了起來,車裡明明就司機和後座一個男人,但攝影師坐進去後隻覺得車裡冷氣開太低,他全身起雞皮疙瘩。
“拍了什麼?”男人又問。
攝影師想說拍攝的照片都在徐由那裡,他什麼都沒拿,但在男人高壓懾人的目光下,攝影師自發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被拿走,轉頭放進一張支票,低頭一看數額,攝影師吞咽了一口口水。
徐振洲拿到攝影師的手機,打開圖庫,第一張就是談覃的照片。
他臉上看不出情緒起伏,快速把照片轉發到自己手機,又轉頭徹底刪除攝影師手機上談覃的照片。
手機還了回去,汽車開到路邊停下,攝影師下車站在路邊,他望著駛遠的轎車,整個人半天清醒過來。
重新拿起支票又看了看,50萬一張照片,簡直是天價。
但與此同時,攝影師又心疼起來,那樣一張照片絕無僅有,以後不可能再拍攝到了。
他試圖找回照片,但顯然失敗了,攝影師隻能拿著50萬離開,返回他的公司。
徐振洲放大了手機裡剛得來的圖片,盯著照片裡的人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司機提醒他好幾次他才緩緩抬起眼。
似乎他弟徐由那裡還有更多。
要去拿嗎?他可以拿到,但馬上打住念頭。
這一張就夠了,足夠他捧著它度過接下來數個難熬的深夜了。
酒店房間裡,拍攝完的談覃另外又換了乾爽的衣服,一番折騰下來,有點困意上頭。
夜裡幾個朋友一塊吃了個飯,時間雖然早,可談覃還是先回了家。
隻是快到家的時候,臨時又想到公司有點事,於是調轉車頭去了公司。
從公司辦公室拿了幾份文件,他帶著準備回家看,當他走出大樓,正要進車時,旁邊忽的走來一個人。
對方一看到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當時時間已經下班了,但這附近人流量大,行走的人們紛紛停了下來。
不少人在看到一個衣著樸素,麵容憔悴神情焦急的中年女人跪在一個怎麼看怎麼是富豪紈絝青年的麵前時,下意識會有不好的猜測。
談覃被女人忽然的跪地震得眯起眼,當女人抬起頭來時,他認出來這人是誰。
是他一家服裝店的導購。
他想到醫院那邊女人孩子的手術成功,後續恢複也不錯,那麼女人就隻用好好努力工作,將該還的錢給還完,現在她跑來跪自己是怎麼個意思。
談覃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