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徐由想起一個事情來,可是看談覃神色這般平和冷靜,估計談覃不知道,他爸沒有和他說?
“我哥投了煦暘那邊的項目,但最近他卻開始撤了,你爸投的大頭,好像也在回撤。”
“我家倒是損失不了多少,也就一兩千萬,你爸的話,似乎幾個億。”
“這事你知道嗎?”
徐由整肅起表情,他詢問起談覃來。
“我讓他撤的。”
談覃一句話,輕描淡寫,可徐由卻冷靜不下來。
“什麼?”他差點從沙發上驚得站起來。
“你讓的?為什麼?”
“要出事了,本來隻是一點小道消息,馬上就消失了,但我剛好看到了,隨便讓人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真的?”
沈明也知道煦暘那裡的開發項目,他是手頭彆的事情多,所以沒插手進去,要是他空,他也會投點。
現在看來,還好當初沒進,不然損失點,總歸心底不舒服。
“錢沒了再賺,隻要本錢還在就行。”
而談覃說的本錢其實是人,但徐由和沈明則誤會成了是他們的家底。
“這倒是,投資的事,本來就是有贏有輸,沒人規定必須贏。”
“不然大家都贏,誰去輸呢?贏的錢,從哪裡來?”
“總不能都從天上掉下來吧。”沈明是清楚投資的真相。
幾個人就這樣互相聊著,視頻惡意理解的事無論發酵成什麼樣,影響不到現實裡的談覃,他就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讓下架相關視頻。
至於什麼澄清視頻,談覃沒拍,他時間再多,也不是花在這上麵的。
一個死了又重生的人,全世界都誤解他,他也能照樣活得自在瀟灑。
何況那個視頻,其實但凡有心人,多去關注和了解一下,哪怕是普通人,稍微多看看,其實都看得出來,跪著的女人大概在說什麼。
謝謝和求饒,饒命或者請幫忙之類的,它們口型都不一樣。
談覃放任這些網友一窩蜂得做他們的仗義直言,哪怕主角是他,他也能當個局外人一樣看戲。
還彆說,越看越覺得好笑。
網友們也非常有才,什麼故事都能編。
其中最離譜就是那個女人是談覃的前女友,談覃現在有錢了就把她給拋棄了。
這個猜測還有不少人點讚同意,還跟著有人開始訴說自己被拜金男或者女拋棄的悲慘故事。
可以說談覃看到了好多有趣的故事,比現階段拍的很多電視劇都精彩。
這樣的熱鬨持續了好幾天,但在這天一個新號注冊,對方注冊後就認證了配音相關專業,對方的畢業院校還是國內頂尖的。
對方隨後發的第一個視頻,就是關於下跪視頻的解說,幾乎是一幀一幀的解說,跪著的人的口型說了什麼,站著的漂亮青年又說了什麼。
視頻一出來,馬上就有人去點擊,隨著觀看的人數越來越多,很快就上了網站的熱評。
一些本來先前就覺得視頻不太對勁,又抹黑的嫌疑,但出來提出質疑,就被打壓下去的人,這會重新冒了出來。
也是這個視頻過後,開始陸陸續續有彆的視頻。
其中還有一個博主,她經常做公益,接觸過聾啞人,她也為此專門去學了手語,她還學習過怎麼看口型,她過去就發了關於一些明星對口型講台詞的問題,可以說有一定專業程度。
她也發了一個相關的視頻,雖然沒有配音專業那個新人那麼細致,但她粉絲量快百萬了,她視頻一發,無數人都點進來看。
於是就這樣,不需要談覃本人發澄清視頻,該有的真相逐漸被放了上來。
一開始一邊倒的網友,也如同牆頭草一樣,慢慢倒向真相這邊。
於是大眾開始意識到,原來是好心爆棚的帥氣青年,被誤解成了惡貫滿盈的人渣。
道歉聲開始一波波出現。
談覃沒看彆人的道歉,因為沒受到傷害,道歉也就無從提起。
從頭到尾,在他看來這件事的快速傳播,就是場可笑的鬨劇罷了。
在這中間又有點彆的小插曲,那個倒是讓談覃稍微有所關注。
談覃的個人信息和公司忽然被人爆料出來,那個時候全網攻擊他,導致公司股價同樣受到影響,一天跌了十幾個百分點,損失可以說相當大。
談覃爸爸都專門聯係他,雖然知道都是網絡的抹黑,談爸還是認為是談覃沒處理好事情,稍微指責了兩句,換重生前,談覃直接掛電話了,現在不僅不掛,還主動道歉,他有在處理,隻是辟謠跑斷腿。
談爸大概猜到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之類搞的,想看他們倒黴,他們出事,對手就是賺。
談爸都想動點手了,結果不到兩天,新的澄清視頻出現,談覃的網絡口碑說扭轉就扭轉。
公司跌掉的十幾個點不僅漲回來了,還多了幾個點,可以說一場狂歡,談覃本人沒受影響,反而還平白賺了好幾億。
算是完成了今年的小目標。
而暴露出他個人信息的,對方卻緊跟著出了事,談覃後麵才知道是那個人的手段,似乎過去那人想進談覃和徐由他們這個圈子,但被拒絕了,估計那個時候就記恨上了,這次抓著機會就跳出來落井下石。
可不等談覃出手,對方不知道怎麼跑去和徐振洲搶生意,可以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哪裡能搶過徐振洲,還沒怎麼開始就已經輸了,還輸了個精光。
談覃當然不會臉大覺得這是徐振洲在給自己出氣,最多認為是巧合。
不過倒是因此覺得哪怕是巧合,對徐振洲本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另外就是網絡上開始出現很多談覃的粉絲,愛談覃的臉,也愛他善良的人品。
還有人打聽談覃公司,想跑去入職近距離接觸男神。
這些自然是談覃不關注也不知道的事。
網絡世界不是現實世界,談覃更愛的是現實。
談覃在事情終於塵埃落定的時候,他想和女人打個電話,結果電話卻忽然打不通了。
從服裝店店長那裡隨後才得知到,女人不僅辭職了還帶著孩子回了老家。
談覃當時皺著眉頭,女人回老家了,孩子後續治療費怎麼說,她的那些多個高工資的兼職怎麼說。
店長表示自己知道得也不多,似乎是女人老家拆遷了,一下子能得到幾百萬,所以她乾脆帶孩子回老家生活,生活費便宜些,也適合孩子慢慢養身體。
談覃雖然還是覺得對方走太快,明明那麼感恩自己,卻一句道彆的話都不說。
後來想想,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怕再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女人選擇直接消失。
談覃沒有繼續探究,孩子能好起來就行。
他完全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有個人在看到視頻的當天就找去了醫院,他還找到女人給了她一張金額不小的支票,隻有一個要求,從談覃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而女人拿著支票,她望向麵前出現的高大冷峻,眼眸裡的冰霜凝結的男人,她感到心臟驟停,她又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墜入冰窖。
但和得知孩子出事那會不同,在這裡她更多的是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脅壓迫。
她渾身動彈不了,隻能怔怔地聽男人用同樣冷酷冷絕的聲音對她說:“你惹太多麻煩了,因為他護著你,所以我也不想做更多的,拿著錢離開,但如果你不離開,我也有很多種方法送你離開。”
“彆說不,這個答案裡沒有不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