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覃側身坐在徐振洲的懷裡,在他給徐振洲解開了一顆紐扣後,對方轉而和他道謝。
徐振洲說的語氣平靜,可談覃相信沒有人注意到,徐振洲在看向他說話時他的眼神深處,分明閃爍著強烈的侵略慾望。
像是一瞬間,談覃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將一個本來是沉睡中的野獸給喚醒了,顯然現在自己成為了他獵物。
至於說這個凶狠的野獸,是會撲上來咬斷自己的喉嚨,還是折斷他的四肢,談覃猜測不出來。
但就是隱約覺察到,他好像被徐振洲給盯上了。
成為了射擊目標。
這還是相當陌生的體驗,從來都是談覃捕獵彆人,還沒有彆人可以捕獵到他。
談覃又打量過徐振洲片刻,對方剛才還有的侵略氣息都消失了。
似乎隻是談覃的一種錯覺。
可真的是嗎?
談覃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沒有看錯。
比起被徐振洲或許盯上了,談覃更好奇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這一輩子是多活出來的,平靜的生活談覃是想過,但如果有點什麼波瀾和刺激,起碼對象是徐振洲的話,他會非常願意。
“不用謝。”
談覃稍微一掙,就掙脫開了徐振洲的手腕。
隻是皮膚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掌心的熱度。
徐振洲的體溫似乎比常人會高一點。
以前都是彆人到談覃的懷抱,他還沒到過彆人的懷抱。
在徐振洲這裡,似乎談覃享受到了很多的第一次。
談覃坐直了身體,心底怎麼想的,麵上並沒有透露出來多少。
第二局他輸了,第三局整輪遊戲他都要坐在徐振洲的懷裡來進行。
連沈明都拿出手機拍了照片,不過作為徐振洲弟弟的徐由卻沒有拿手機出來。
看到自己的好友,和自己骨子裡就害怕的大哥姿勢這麼親密,徐由隻想當成是一場噩夢。
他記得他先前才和談覃提醒過,不要和他哥走太近。
轉頭都已經坐懷抱裡了。
看來是他當初不該提。
或許不提還好。
一提,還真的什麼都能發生。
徐由乾脆眼睛不動,不去看那兩個摟抱的人,看不到就當沒發生。
第三輪遊戲輸的人是六號。
看到自己輸了,那樣子似乎比贏還高興很多。
“終於輪到我了。”
“怎麼懲罰?”
六號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了。
陳穆柏抽一張紙卡給他。
上麵寫著給七號深情告白。
七號剛還以為自己能圍觀好戲,轉頭居然又輪到自己。
“不是吧,我今天這麼倒黴?”
“怎麼算倒黴呢,有人給你告白,不是該高興的事?”
沈明彎著一雙笑眼。
六號卷起了袖子,還同時潤了潤嗓子。
“你乾嘛,是告白,不是彆的。”
五號立刻警惕起來,怎麼他覺得六號的架勢,是要撲上來捧著他的臉,狠狠給他一個法式熱吻。
“你想得倒是美。”
讓他去隨便吻人,又不是懲罰,他乾嘛要做這種事。
六號抿了抿唇,隨後就沉默了下來。
“難道是在醞釀?”
六號給沈明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過去。
沈明立馬閉上了嘴巴,等著六號的精彩發揮。
六號抬起眼,他準備好了。
六號的一雙眼睛,剛好充滿了玩樂的意味,竟然在頃刻間就深情滿滿。
甚至周圍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演的。
“我……喜歡你,這輩子,下輩子,我都隻會喜歡你,所以,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明明是俗套的話,可用深情至極的神色說出來,現場好些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快停。”
五號被告白得懵了,等有人出聲他全臉脹紅,連帶著脖子都異常緋紅。
“要不你去洗把臉冷靜冷靜。”
看五號這樣子,怕不是什麼純情男,虛假的告白都能被影響到。
沈明擺手給他台階,免得一會大家都該嘲笑他了。
五號感激不已,起身就去了洗手間。
他一走,這輪遊戲也算是結束了,坐在徐振洲腿上的談覃,懲罰也算是到此結束。
當談覃準備起身時,他意外發現腰間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橫過來一隻手臂。
那隻手臂輕輕摟著他,但在他想離開時,卻不見動彈。
“該下一場了。”
談覃扭頭,示意徐振洲鬆開手。
徐振洲當即拿開手,一點沒有為自己摟著談覃不放這個行為有任何不適。
好像這個人做什麼,都看不到一點異樣和狼狽。
談覃忽然好奇起來,徐振洲如果悲傷頹廢起來是什麼樣。
然後一個曾經的夢境冒了出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還是算了。
他不想看到彆人的眼淚,尤其是身邊人的。
五號很快走了回來,臉色恢複了一些,可耳朵還是可見得比其他人紅不少。
稍微停頓片刻,第四輪遊戲開始。
談覃扔了兩張牌,怎麼看他都不會再輸。
旁邊就是徐振洲,他斜眼瞥了過去,徐振洲也沒藏著,由著談覃隨便看。
一看他三張數字卡,談覃就有預感這輪他要輸了。
果不其然,大家牌一放到桌子上,徐振洲的牌麵加起來數字最大,這輪他輸了。
“抽張給他,好好抽。”
談覃故意對陳穆柏擠眉弄眼。
陳穆柏接收到他的暗示,可讓他抽老千,他還真的不行。
雖然陳穆柏沒暗裡做小動作,可他拿出來的那張紙卡,可以說一放到桌子上,談覃就相當滿意。
彆人可能不知道,但談覃分明就已經親眼看到徐振洲有個暗戀的人,他還準備送玫瑰花,可惜沒有送出去。
要是可以在這裡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了。
他是真的想看一看,能夠讓徐振洲都動心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陳穆柏抽給徐振洲的這張卡片,不隻是一句話,而是好幾句。
規則裡沒有表示隻能寫一句,想寫多少,其實都可以。
不過隻是大家都默認就一句罷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
第一句是這個。
徐由見到卡片上快寫滿的字,他拿過紙片念出第一句。
這話根本不用問,他哥什麼樣他還能不知道,沒有那個人。
徐由剛想把卡片給扔了,第一個問題就不存在,後續根本不用再繼續問了。
可下一秒他聽到了他哥的答複。
“有。”
徐由先是一愣,繼而他又失笑了。
“哥你什麼時候有的?”
他這個做家人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還是說,參加這輪遊戲,他哥也變得和大家一樣,能睜著眼說瞎話了。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