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苦笑,到哪裡都少不了催婚,張大姐的口氣,跟她家裡那位一模一樣。
至於原主的母親,在原主的記憶裡,母女感情淡薄。
母親沈嵐是個女強人,原先在派出所管戶籍,後來下海經商。現在是化妝品公司的老板,跟原主聚少離多。
父親陳華同樣在派出所工作,是個民警,他和沈嵐在原主讀初二那年離婚了。原主判給了母親,她同父親之間同樣聚少離多。
沈嵐是因為忙,陳華同樣是因為忙。
原主幾乎是在沒有父母的陪伴下長大,性子有點偏激。大學畢業後,被分到派出所裡,她一個人在派出所附近租了個房子。
這倒是方便了沈星言,不用害怕穿幫。
她想,以沈嵐的性子,大概不會逼她結婚。沈嵐自己對婚姻都很失望。
到了下班時間,沈星言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希望吳世來他們能有收獲,可是屍源依然沒有找到。
下午,她聽說謝所聯係了電視台,希望能幫忙找下屍源。
在網絡不發達的年代,做任何事都顯得慢。比如說,她回家得自己燒飯,沒有外賣可點。要麼就是下館子,可她那點工資,天天下館子實在吃不消。
好在有煤氣灶,一瓢水,一把掛麵,一顆雞蛋,就可以吃飽。吃好飯,窩在沙發上,把筆記裡的案情過了一遍,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夏天天黑的晚,七點了,天還大亮。
沈星言踩著自行車,半個小時後到了廣源大學。因為長得年輕,在進入校門時,並未受到阻攔。問了女生宿舍的方向,便騎車過去了。
廣源大學分兩個校區,新校區和老校區,老校區有兩棟女生宿舍,新校區則有三棟。
沈星言來的是新校區,她找到宿管科阿姨,把死者的照片給她看,宿管科阿姨搖搖頭,表示沒有印象。
沈星言又去另外兩棟,宿管科阿姨都說沒見過。
這就奇怪了,爺爺的筆記上明明寫的是廣源大學的學生,且在新校區,怎麼會沒人見過。
沈星言站在宿舍外,仰頭看著黑灰色的建築一點點隱入黑暗中。
她相信爺爺的筆記不會出錯,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同學,請問你是2號宿舍樓裡的嗎?”有個腦門上長著青春痘的男生,緊張的問沈星言。
沈星言搖搖頭,男生垮下肩膀,道:“2號樓換了宿管阿姨,這個阿姨沒有以前的阿姨好講話,我給女朋友買的零食,她不讓送。”
沈星言的腦袋裡“叮”一聲,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是了,宿管科阿姨是剛來的,不認識很正常。她拿出照片給男生看,“你見過這個女生嗎?”
照片上的女生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
男生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好像見過。”
“在2號宿舍樓嗎?”
男生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來找我女朋友,這個女的和一個男的在吵架,就在這裡。”
沈星言笑起來,這就對了。
“你們學校的教務處在哪裡?”
“這個時間教務處也沒人了。”
“沒關係,明天我會再來的。”
問明了教務處的位置,沈星言便騎車回了家。她準備明天上報這個好消息。
第二天,到了派出所,沈星言直奔謝安全的辦公室。
吳世來他們都在,沈星言剛要開口,謝安全道:“小沈,告訴你個好消息,找到屍源了。”
沈星言怔了下,“真的?那太好了。”
老陳接過話頭,道:“死者是廣源大學的學生,叫張婉清,讀大三。據她的室友說,她從19號外出後,一直沒有回來。她們擔心出什麼事,便到了派出所報警,正好接警的同誌知道內情,就通知了我們。”
“她跟誰一起出去了?”
“她男朋友麻海軍,麻海軍從19號出去後也一直沒有回來。我們已經聯係了他老家的警方,請他們幫忙調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傳來。隻要找到麻海軍,案件就離終結不遠了。”
沈星言道:“張婉清的室友在哪兒?我想見見她們。”
“她們已經回去了,筆錄在這。”
沈星言接過老陳手上的筆錄,翻看起來。
張婉清想和麻海軍分手,可是麻海軍不願意。麻海軍出生在農村,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而張婉清出生在省會城市,父母都是國企員工。
兩人出身的差異,注定在一起就是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