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勘一遍,沒壞處。”
楊大偉一想也對,也戴上了手套。
沈星言勘驗的很仔細,衣櫃的角角落落,書架上,甚至床墊子下麵都看了,沒什麼有用的線索。她皺著眉頭沉思,目光從書架上略過。
忽然被最角上的一本《簡愛》吸引了目光,書皮有些破舊,書脊處破了,用透明膠帶粘上了。她伸出手
拿了下來,翻開後愣住了。
她給楊大偉看,“這是張婉清的日記。”
楊大偉瞪大雙眼,拿過去翻了幾頁,不禁對沈星言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有了這個,案子就破了。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看過這本書,沒有這麼薄。”沈星言笑了笑,破損是為了把書皮弄的薄一些,故意撕壞的。
其實真正厲害的是爺爺,是他發現了筆記,而她,隻是把案件的內容往現場套,從而發現了異常。
兩人拿著筆記本回到派出所,交給了吳世來和謝安全。
……
審訊室裡,楊大偉和老陳麵色陰沉。對麵坐著麻海軍的舍友李勇,李勇即那位長相帥氣,讓汪博少說幾句的男生。
男生很緊張,不停地吞咽口水,雙手被拷在桌子上。
老陳突然一拍桌子,“說!你是怎麼殺害的張婉清?!”
“我沒有!”李勇的聲音顫抖,額頭不斷地往外冒汗,“我沒有殺她!”
“還撒謊,自從麻海軍和張婉清在一起後,你就心生嫉妒,不但經常從麻海軍處打聽張婉清的消息,還給張婉清買包,買衣服,慫恿她和麻海軍分手。”
“我沒有!是麻海軍沒用,窮酸,上不了台麵。張婉清跟我訴苦,我隻是順著她的話說而已。”
“胡說八道!你背著麻海軍,和張婉清在一起,你們還經常偷著約會。”
“我承認,我確實跟張婉清約會過,可我沒有殺她!”李勇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銬被他帶的嘩啦啦響。
“你還狡辯!張婉清的日記裡寫,在19號那天,麻海軍約她爬山,她答應你,要在山頂跟麻海軍徹底分開。還要告訴他,她同你在一起,而你,當天也去了。”
“我是跟她約好了一起去,可是那天中午,我吃了飯後,覺得很困,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等我醒來,天已經黑了。我想這麼晚了,他們一定回來了,就沒有去。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我宿舍裡的人。對了,我睡覺的時候,孔曉明在宿舍裡,不信,你可以問他。”
孔曉明即是那位書呆子。
老陳和楊大偉對視一眼,道:“你老實待著,要是發現你撒謊,等著你的是什麼,你心裡清楚。”
謝安全立刻派人去找孔曉明,可是到了宿舍,發現孔曉明不知去向。
謝安全和吳世來立刻察覺,大意了,讓他跑了。
那個時候不比現在,到處都是天眼,買票實名製,那個時候要是真的想跑,還真的很難找到。
謝安全立刻發出協查通告,各個路口,汽車站,火車站,隻要發現孔曉明的行蹤,立刻扣下。
可是一天過去了,孔曉明毫無蹤影。
沈星言一直關注著案件的進展,此時,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她找到謝安全,說:“我覺得他有可能去山上了。”
謝安全盯著她看了幾秒,立刻帶人去張婉清失蹤的山頂尋找。
山頂草叢茂密,灌木叢半人多高,找人十分困難。
所有的民警麵色凝重,展開地毯式搜索。
在經過四個多小時後,終於找到了孔曉明。
孔曉明蜷縮著身體,側躺在地上,旁邊扔著沒有水的水壺,零食的包裝紙等。
民警給他戴上手銬,扭送到派出所。
孔曉明的神情呆滯,對於詢問,不回答一言。
老陳:“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有辦法定你的罪了?你是如何給李勇下藥,又是如何害死的張婉清,我勸你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不然,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孔曉明的嘴角一抹冷笑,仍舊不說話。
老陳又要拍桌子,楊大偉按住他的手,道:“孔曉明,你辛辛苦苦考上大學,眼看著就要扭轉人生,成為人上人,為什麼這麼糊塗?
我要是你,一定很珍惜這個機會,一個班上能有幾個人能考上大學。大學生,那是天之驕子,人人羨慕啊。
你若是主動交代罪行,態度良好,法官在宣判的時候,會酌情處理,若是你執迷不悟,殺人償命,你懂的。”
孔曉明在聽到“死刑”兩個字的時候,身體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嘴角的冷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苦澀、悔恨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