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張姐趕緊接起來。雖然是後勤部門,但是接電話的速度都是一樣的,生怕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裡麵傳來一個女聲,“沈星言在嗎?”頓了一下說:“我是她母親。”
張姐把電話給沈星言,“小沈,你媽。”
沈星言險些畫歪,“你說誰?”
張姐無奈翻白眼,“你媽媽,你不是說她周末要來看你嗎。”
“對對。”
這是沈星言第一次跟原主的母親接觸,心裡有點打鼓,她拿過電話,叫了聲媽,聽到那邊嗤笑一聲,“長本事了,知道我要來。”
這不是歪打正著嗎。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沈星言嗬嗬笑了幾聲。
那邊的沈嵐似乎很無語,“真是個悶葫蘆,跟你爹一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P來。”
在原主的記憶裡,沈嵐就是這樣,每次罵她都要捎帶上陳華。
沈星言覺得還是儘快結束對話比較好,“你幾點過來?”
“周六上午十點。你早點起,家裡收拾下。”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沈星言有一刻的迷茫,好像是自己的媽媽真要過來一樣。
張姐拍拍她的肩膀,“有媽的孩子是塊寶,好好珍惜。好了,下班吧,時間也不早了。”
沈星言不想燒飯,去吃食堂。
所裡的食堂就是大鍋飯,有的人晚上要出任務,來不及回家吃飯,就在食堂裡對付一頓。
像沈星言這樣純粹就是懶的,沒幾個。
要了一葷兩素,一兩米飯。剛要坐下,聽到有人叫她,轉過身去看,謝安全朝她揮手。
沈星言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謝安全還有兩年就退休了,頭發花白,不過很茂密,還沒有禿頂。他長著一張圓臉,平常不怎麼笑,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據老陳說,他是怕經常笑,沒有威嚴,畢竟圓臉太討喜了。
謝安全瞧著她餐盤裡的那點米飯,道:“就吃這麼一點兒。”
“晚上不習慣吃太多。”
謝安全夾起一塊肉絲剛要吃,又放下,很是煩躁,“你說說他們,就是看不得人好。”
沈星言不語,等著他發完牢騷講正題。
謝安全:“你知道我去局裡開會,遇到什麼了嗎?顧放這小子竟然想把你調到市局!當初你可是被市局那幫人硬塞到我這裡的,怎麼著,現在又想要回去,門都沒有!”
謝安全唾沫橫飛的講完,發現沈星言表情平靜,不吭一聲,“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吃驚?”
他一拍腦門,“是不是老陳講的?”
沈星言笑嘻嘻地點了下頭。
“這個老陳,都告訴他了要保密還亂講。”
“他也沒告訴彆人,隻告訴了我。”
對對,直接告訴當事人,真有他的。
謝安全歎息一聲,“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其實老陳有一句話說的對,你呆在所裡,撐死了做個所長。你是高材生,又是法醫專業,在我們這裡確實屈才。”
沈星言知道,謝安全雖然嘴上嚷嚷著誰都甭想調她走,可他心底裡還是為她好,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去處。
“我聽從領導安排。”
謝安全氣得拍桌子,“我是想聽你的場麵話嗎,我是想聽真話!”
沈星言剛要張嘴,謝安全擺擺手,“算了,你崩給我添堵了!”他端著餐盤走了,飯沒有吃一口。
沈星言望著他的背影,笑起來,遇到真正為下屬考慮的領導,是她的福氣。
……
老陳望著地圖上奇奇怪怪的線條,眉毛皺成了疙瘩。
孫啟也歪著腦袋看,“小沈,你畫的是個啥?靠這個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老陳也持懷疑態度,“會不會太草率?”
“這個叫地理畫像,通過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地點,推算出嫌疑人的家或者居住地,從而找到犯罪嫌疑人。”
“這麼神奇?”
沈星言指著一個框出來的圈圈,“首先犯罪嫌疑人不會居住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偷貓最密集的區域,在這裡作案,很容易被識破。再次,他不會去離自己住的特彆遠的地方,遠了需要交通工具,作案不方便。
而這裡,”那是一塊被打了斜杠的區域,沒有彩筆,隻好用笨辦法,“是所有的案發地都會覆蓋到的區域,我猜他就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