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放警告地睨了祁家寶一眼,祁家寶趕緊收斂,嘴角依然掛著笑意,“小沈姐姐,你能說的再明白點嗎?”
沈星言這會兒也不計較祁家寶那令人發寒的稱呼了,拿出本市的公交地圖,把挨著三個事發地的公交車站名標出來。
“我一直懷疑凶手是靠公共交通工具作案的,他如果會開車,可以開著明遠的車,到更偏僻更遠的地方作案,他選擇的是長安胡同,一處破敗的房屋。
如果是騎自行車或者三輪車,那他就會留下痕跡,步行是最容易隱匿的方式。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哪輛公交車或者哪個地點,可以同時抵達這三個事發地。”
三個人開始找公交車線路,沈星言突然想起什麼,快速翻找,道:“啊,找到了,是蒲家埭,我住的地方。怪不得我總覺得這三個地方熟悉,我晚上散步的時候,會走到公交站牌去看。
你們看,在蒲家寨有225,131和5路公交車,分彆能到離這三個地方最近的公交站。”
顧放的擔憂並沒有少,“蒲家埭這麼大,住的人又這麼多,我們對凶手一無所知,排查難度太大。”
沈星言點頭,確實,需要縮小範圍,增加排查的條件,“我有個感覺,我們快要找到案件的核心了,可是,差什麼呢?”她重新思考案件,“凶手為什麼一年殺一個人?”
顧放也陷入了沉思,“這三個人之間一定有聯係。”
“得重新走訪,確定第一起案件的屍源。”
“時間過去兩年,排查的難度太大。”
“那先查第二起,屍源確定,張媛媛的父母也健在,他們迫切希望抓到凶手,會很配合。”
“就這麼辦。”
祁家寶盯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插不上話,看到他們要出門,說什麼都要跟著。
顧放:“我們都走了,誰看家,萬一有事情怎麼辦。”
“有我在。”有個嬌俏的聲音傳來,冉麗麗靠著門框,笑意盈盈,“我看家,你們去忙吧。”
祁家寶笑得眼睛都快沒了,“謝謝麗麗姐。”
冉麗麗道:“不謝不謝。”眼睛卻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顧放。
沈星言一副吃瓜的表情,眼睛在顧放和冉麗麗之間瞟來瞟去。
顧放瞪了她一眼,對著祁家寶吼道:“還不快走,愣著乾什麼!”
祁家寶急忙跟上,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
張兆年被辭退後,依然住在原來的房子裡。張兆年的妻子還在機關單位上班,礙於她的麵子,房子沒有收回。
張兆年不想占郭嘉的便宜,便出錢買了下來了。
房間有九十多平,裝修的古色古香,客廳正中間的牆上掛著張媛媛的遺像,小姑娘笑得很開心,眉眼彎成了月牙。
張兆年這兩年沒有上班,一直在尋找凶手,才五十歲的年紀,頭發已經全白了。
他穿著汗衫,翹起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搖著蒲扇,氣定神閒,卻有上位者的壓迫,不愧曾經在機關單位擔任要職,“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上門,三條人命了,這次要是再破不了案,我就去貼大字報。”
顧放神色鄭重,“您放心,殺害媛媛的凶手,我們一定會抓到,您能不能再說說媛媛的情況。”
張兆年起身,從房間裡搬了個箱子過來,“當年跟你們辦案的刑警該說的都說了,這是媛媛的東西,我都整理好了,你們拿去用吧,用完再還我。”
沈星言起身翻看,是張媛媛的一些常用物品,有本日記,她拿起來看了看,沒有發現特彆的記錄。
翻到最下麵,壓著張媛媛的病曆本,她的心思一動,翻到最近的一頁就診記錄,心中一秉,拿給顧放。顧放沒有看,收了起來。
張兆年放下了二郎腿,身子前傾,“找到突破點了?是醫生?”他敏銳的像豹子,看來這兩年下了不少功夫。
“還不確定。”
“不,你確定了,隻是在迷惑,你騙不了我。”張兆年眼睛如炬,“我見過很多的人,哪怕一點兒的情緒波動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顧隊長,我在家等你的消息,不要讓我等太久。”
從張家出來,顧放三人的背後沁出汗珠。
祁家寶長出一口氣,亞曆山大。
上了車,沈星言道:“看來金夢的嫌疑很大,可惜找不到第一個屍源。”
“有兩個相同點,基本可以鎖定了。”
“會不會太武斷了,我們還缺少實質性的證據。”
顧放:“我的直覺告訴我,即使金夢不是嫌疑人,也跟嫌疑人脫不了關係。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我要好好想想。”
顧放先送祁家寶回家,又送沈星言,之後回市局。
沈星言回到家,洗了個澡,煮了包方便麵,窩了個荷包蛋,放了幾根青菜。懶於做飯的她,在超市發現方便麵的時候,熱淚盈眶,總算有救了,直接買了一箱回家。
按照往常的習慣,吃好飯,休息半個小時,再去散下步,一想到凶手可能住在附近,她就打消了念頭。找了本書消遣,可是三個案件的信息一直往腦子裡鑽,根本無法集中精力,乾脆扔掉書,躺在床上睡了。
……
第二天上班,到法醫處露了個臉,惦記著案件,又跑去二支隊。
隻有祁家寶在,她問顧隊呢。
祁家寶:“出去了,說是去透透氣。”他朝顧隊的桌子上努嘴,包子豆漿靜靜的躺著。
沈星言知道是冉麗麗的“好意”,估計這“好意”讓顧放透不了氣。
“昨晚他一直在局裡?”
“嗯,他說想不通。”
“江勝宇他們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