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警方馬上就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工藤也顧不著扮演了,有點頭疼地想。
他是三天前才來的,也如之前所說,身無分文,係統被他再三壓榨也隻能給他搞來一棟樓當落腳點,甚至登記的身份都是假身份。
雖然很嫌棄,但聊勝於無。
勉強算安慰的大概是這個假身份的名字叫平井亞瑟,是工藤警官在自己世界時常用的假身份,所以假證齊全,係統直接全部搬了過來。
對工藤來說,短時間內搞到錢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擅長的技能繁多……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沒和係統簽訂契約,也就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扮演什麼角色,給萩原這些馬甲的假身份才沒來得及搞太仔細。
至於【威士忌樂隊】?這倒是有,可隻存在於名片上,彆說樂器,連樂隊的其他成員都是需要他之後扮演的,現在根本沒影。
簡單來說就是,萩原研二現在在這個世界是一個黑戶,連假身份都是隨便取了個名字,很不走心,哪怕這個身份已經死了七年了,他也不可能頂著這張臉就光明正大地去警視廳做筆錄。
那都不是他的演技穿幫不穿幫的問題了,那是貼臉開大啊!
除非他現在就去衛生間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再以平井亞瑟的身份出場……但這根本不可能吧。他本來還準備這兩天再儘量完善一下這個身份的,誰知道這次出來就直接碰上了案件。
工藤默默放空了眼神:他的死神體質原來連馬甲都擋不住了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他就對警方說自己是萩原研二的弟弟,萩原研三!之後再換另一個假身份,臉都不用換,假裝他們隻是長得像都行。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係統強調過他在扮演途中必須用被扮演對象的臉,工藤早就給萩原研二易容了。
“幾位和死者是什麼關係?”那邊的安室透已經開始詢問了。
由於不想這麼快吸引安室透的注意力,工藤沒有往那個方向湊,隻是在死者邊上假裝自己在維護現場,減輕自己的存在感,實則偷偷豎起耳朵聽。
聽著聽著,他也就差不多知道這群人都是怎麼回事了。
和死者一起來的三個人姑且稱之為風衣男、長發女孩和眼鏡女孩,其中眼鏡女孩是死者的女友,但詭異的是,剛剛那聲真情實感的昌一(死者名字)是長發女孩喊的,而長發女孩是風衣男的女友,他們四人是大學同學,今天一起來這裡四人約會,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現在那三個人從安室透口中得知死者是中毒身亡,已經快進到互相推卸責任吵架的環節了。
工藤靜靜蹲在那裡,觀察死者的同時,也是在腦海中複原整起案件,想快點找到凶手,那樣說不定他還能在警方趕到前就找借口溜之大吉呢。
但他這樣安靜的樣子似乎給了其他人彆的錯覺。
“那為什麼不可能是那個人殺的?他看著就很可疑吧!明明室內也不冷,為什麼還要遮得嚴嚴實實?”那邊的風衣男指著工藤的方向大喊,“要麼就讓他摘了看看啊!”
哎呀。
突然被卷入爭吵中的青年欸了一聲,他站起身,臉上似有似無地帶著笑,語氣輕巧:“抱歉,我有自己的原因,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心虛吧。”風衣男氣衝衝地打斷了他,“說不定你就是凶手,怕被我們認出來才遮遮掩掩的!”
工藤用餘光看了眼那邊也在關注這裡的安室透,在心裡感慨。
還真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巧了啊。
畢竟他不想讓警方知道自己的存在隻是為了假身份不這麼快被查出來,方便後麵的行動,至於安室透……
其實稍微想想也知道,安室透還要偽裝身份,就算看見了他的臉也不會直接來質問他的,最多是私下利用公安資源調查他的身份。
而這就是工藤來波洛的目的之一。
本以為遇到案件會讓他這次白來,沒想到還有個這麼配合的路人。
工藤非常滿意,他頭一次這麼慶幸公安和普通警察的關係水火不容,之後就算被公安發現身份有問題,會經常跟他接觸的警視廳也不會知道——誤會他身份的安室透說不定還會幫他遮掩一下。
在其他人的視角裡,那個神神秘秘的客人被這麼潑了臟水也不惱,他隻是聳了聳肩,便抬手爽快地摘掉了墨鏡和棒球帽。
對方較之普通男性更長一些的發絲在這個動作下散落到頸後,眼尾下垂的紫色眼睛裡滿含無奈,黑發青年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即使這樣被質疑也沒有生氣。
“我隻是不太習慣直接走在外麵啦。”他還對那個喊著讓他摘掉偽裝的風衣男彎彎眼睛,露出親和力十足的神態,“——這樣可以了吧?”
風衣男不知為何僵硬在了原地。
工藤不在意他的看法,相比之下……果然,這張臉露出來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安室透驚愕的視線,而很快,這道視線的溫度就直線下降。
嗯?
工藤思考了一下:該不會是把他認成貝爾摩德易容的了?
……等等,這好像就是個好借口。
對不起了,莎朗,這個鍋你先背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