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做過了準備,工藤到店裡的時候看上去非常熟稔地跟老板打了聲招呼——他昨天在街邊彈的那把吉他是和係統簽訂契約前就在這裡買了的,那個時候係統還以為他打算上街彈唱賣藝,差點被嚇得解綁逃跑。
……沒必要吧,太誇張了!他唱歌隻是有點難聽而已——而且他明明覺得唱得很不錯啊——又不會唱死人,跑什麼跑!
“哎呀,小四季?你來啦!”原本正對著電腦反光給臉側的櫻粉色頭發編辮子的美樹本萌看到來人後,頓時喜笑顏開,“看,你上次教我的編發~我學得怎麼樣?”
她的頭發很短,晃了下腦袋後發辮也跟著搖晃了兩下,看上去非常可愛。
“果然很適合小美樹哦。”工藤動作自然地一路走到離前台不遠的工作台邊上放下吉他,隨後轉向前台認真端詳了兩秒後,輕鬆地笑著誇獎道,“下次教你一個也很帥氣的怎麼樣?”
“那就太感謝啦。”美樹本萌從台後起身走了出來,聞言笑著調侃了一句,“不過小四季也還在單身中吧?難道這些編發技巧是提前為了未來的女朋友準備的嗎?”
這位染了少女心十足發色的小巧女性就是這家樂器行的老板,美樹本萌。雖然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名字,也長著一張欺騙性很高的娃娃臉,但美樹小姐今年其實已經三十多歲了,並且擅長多種樂器,最擅長的是爵士鼓。
一直很尊重女性的工藤擁有豐富的應對年長女性的經驗——主要是被自家老媽和幼馴染媽媽以及自家乾媽練出來的,再加上和萩原共鳴後的那種習慣成自然,雖然才跟美樹小姐認識幾天,他們的關係已經非常融洽了,偶爾也能像這樣開兩句玩笑。
……所以單身到二十六歲的工藤警官早已熟悉了這種問題。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用萩原的語氣從容中帶著些許無奈地回答:“我也可以給自己編發呀小美樹……喏,我的頭發可比你還長了,不借機學點技巧不是很浪費嗎?”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把頭發編成那種愛心辮子的模樣。”美樹小姐遺憾感慨,此時她已經走到了工作台邊上,便不再繼續前麵的閒聊,而是問,“這就是你昨天說的問題吧?噢……我怎麼記得這把琴我上的不是細弦,你自己換過了?”
工藤那次在這裡買了把民謠吉他和一把電吉他,畢竟手感不同,他打算都試試看在判斷那把更適合萩原的形象。當初萩原他們組樂隊的事情他就知道一點,所以並不清楚萩原用的是什麼也正常。
此時此刻麵對美樹小姐的問題,工藤額冒冷汗,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對啊,因為昨天彈的曲子更適合輕弦……”
然而就在此時,樂器行的門再度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來的一行人正是園子她們。跟領頭的鈴木園子對上視線後,被園子這個青梅從小坑到大的工藤頓感不妙,他幾乎都能預判到園子要說什麼了。
“等——”
“看!那個就是昨天用吉他揍翻了搶劫犯的四季先生哦,跟你們認識的也是一個人吧?”
園子的話音落下後,第一個接腔的並不是工藤,也不是跟她來的任何一個人。
“用吉他揍翻了搶劫犯?”旁邊原本正在保養那把吉他的美樹本萌幽幽出聲,手裡的琴擱在桌麵上,發出瘮人的聲音,“欸,這麼厲害啊小四季……”
工藤驚恐地後退了半步:“等、等等,你聽我解釋啊小美樹!”
他剛剛有一瞬間在美樹本萌身上看到了被喊老後的媽媽的剪影啊!?
粉頭發的店老板哼了一聲:“那你解釋。”
工藤知道美樹本萌年輕的時候也是組過一支樂隊的,所以當時他跟她說自己是樂隊裡的吉他手時對方的好感才會一見麵就提高那麼多,也因此,美樹本萌很討厭不好好愛護自己樂器的家夥。
“我平時都有好好保養的,那天隻是意外。”工藤心虛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會有搶劫犯正好在啊,手上又隻有我的吉他,一順手不就……咳。”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自己‘不小心’把弦彈斷的,遇到的搶劫犯反而是天也助他。
美樹本萌盯了他兩秒,也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下次要是再用吉他揍人,我就用你的吉他揍你哦?”
也就是他們關係不錯才能這麼直白地開玩笑,工藤也知道這點,配合地咳嗽兩聲舉手發誓:“我發誓沒有下次了!”
但該說不說,吉他的構造揍起人來還真的很順手,抓著琴頸就可以掄——呃,好吧,還是算了。
“行了,你那套弦我放櫃子裡了,等我去拿一下。”老板冷酷無情地轉頭就走,“招待你的客人吧,可以先用愛理放在那裡的吉他,我跟她打過招呼了。”
美樹小姐離開後,門邊的一行人才重新有了動靜,鈴木園子抱歉地看著工藤,靠近後小聲道歉:“對不起啊四季先生,害你被罵了……”
“嗯?”黑發青年笑著擺擺手,“沒有啦,彆看小美樹那麼凶的樣子,其實她很溫柔的哦,剛剛隻是跟我開個玩笑。”
他眨了下眼睛:“悄悄告訴你們,小美樹是個技術一流的鼓手哦——我記得小園子你昨天說自己其實也想學敲鼓?”
短發少女的眼睛噌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