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隻萩原 「對不起。」(1 / 2)

“美、美樹還活著?”

原本正在跟淺間愛理爭吵的石河桂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堪稱呆滯地看向說出這句話的四季偵探:“那你們為什麼……”

“什麼?”黑發青年依舊悠哉地蹲在柯南身邊,反問道,“警方是來調查這起殺人未遂的案件的,詢問嫌疑人是必要流程,不對嗎?”

他在那兩人的注視下假裝反應了一下,幾秒後才做出後知後覺的模樣,捧著臉笑盈盈地看過去:“石河先生是在問我為什麼現在才說?”

當時他踹門的動靜很大,外麵的幾人都聽到了,並且在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就隻看到地上的血、兩眼緊閉臉色慘白的美樹小姐和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在做什麼(其實是在急救)的四季路。

由於淺間愛理兩人的速度慢了一步,再加上預料不妙的安室透及時阻止了他們這兩個嫌疑人靠近美樹小姐,導致這兩人到現在都還以為美樹小姐當時已經死了——倒不如說,在米花町發現了一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還渾身是血的人,誰都會覺得那已經死了吧!

至於跟著救護車離開了的兩個女孩,他們當時在被警方問話,所以隻以為那兩個女孩是被警方帶到外麵去休息了。

還是那句話,兩個普通的高中女生沒有出現在案發現場才是正常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因為她們倆不在就想到彆的地方啊?

那邊,四季路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因為兩位都以為小美樹死掉了以後的表情很有意思啊。”他當著一屋子警察和身邊某個小偵探的麵非常坦然地說,“比如石河先生你的心裡對她的‘死亡’充滿了愧疚,你是不是認為,是自己害她死掉了……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

石河桂後退了一步,臉上顯出了愕然。

老實講,這種心理防線脆弱、很容易被擊破的類型是辦案現場的刑警們最想遇到的情況之一,因為真的很好從他們的各種反應裡得出結論,甚至都不需要他們說太多‘不該說的話’。

工藤想。

他說話的同時,另一隻手背到身後悄悄捏了一下旁邊欲言又止的江戶川柯南的手腕。

小偵探被捏得一個激靈,但他好歹也因為這一舉動飛快猜到了身邊的人到底在乾嘛,隨後眼睛一轉,忽然語氣好奇地向兩個嫌疑人問:“說起來,可以再仔細說一下嗎,淺間小姐,你說石河先生和美樹小姐吵架被你聽見的事情。”

淺間愛理看起來覺得這沒什麼不好說的,跟知道美樹本萌沒死後就慌張起來的石河桂不同,她臉上看不出半點緊張來:“噢,當然可以。”

大概一個月前,他們三人在某個KTV小聚了一場,大家都是搞音樂的,也都擅長唱歌,所以一開始玩得還是很儘興的。直到淺間愛理發覺自己的妝有點熱花了,跑去洗手間補完回來時,就在沒關上的包廂門口聽到了裡麵兩人的爭執聲。

出於擔心,淺間愛理在門口駐足聽了一會兒,然而她回來的時候爭執已經到了結尾,她正好聽到了美樹本萌質問對方的話語。

“那個時候你到底對伢子說了什麼?”

上原伢子和淺間愛理其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這件事隻有美樹本萌知道,石河桂對此一無所知。

那個已經埋在了記憶深處的名字被喚出,淺間愛理推門的手僵了一下,而後,她又聽到了石河桂的回答:“我說的又沒錯,她的技術本來就很爛啊!誰知道上原那家夥這麼不禁說,我隻是說說實話,她就承受不住了…這又關我什麼事?”

如果回憶僅僅是到這裡,淺間愛理在敘述的時候也許不會露出那種難以言說的表情。

案發現場,她捏緊了拳頭:“說完那麼混賬的話以後,你居然還敢對小萌親口承認——”

“承認你對伢子說過‘彈得這麼爛不如去死好了’!”

“這還真是一句糟糕的發言。”工藤小聲地跟柯南咬耳朵,說出了小孩的心裡話。

雖然柯南沒說,但他眼睛裡明顯是對這句評價的讚同。

“既然淺間小姐解釋完了,也許石河先生現在能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他又假裝剛剛講小話的人不是自己,轉頭看向了石河桂,“——難道是因為你就是那個打暈並殺死了小美樹的凶手嗎?”

“怎麼可能是我殺了美樹?證據呢?!”石河桂惱火地看向他,伸手指著自己,“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殺了她啊,你不會真的信了淺間的胡話吧,這家夥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淺間愛理的怒火仍然洶湧,她冷眼看著石河桂,仿佛已經篤定了結果會是什麼樣的,“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啊。”

石河桂像是被逼急了,他煩躁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唇釘:“上原那家夥才不是因為被我罵了之後就尋短見的,她根本就是因為你——”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話太多了,否則那真的是會要什麼有什麼的。工藤心中忍不住感慨。

淺間愛理也沒想到這裡還會有自己的事,她看向了石河桂,意識到後麵的話自己可能不會想聽。

但都說到這裡了,為了抹消自己的嫌疑,石河桂就算不想說也得說了。

“那個時候是我跟她一起去登山的。”他撇過頭,臉色不自然地按住了自己的後頸,刻意不去看淺間愛理,“我們……在那個地方因為你的事情吵起來了,我說了幾句你的壞話,上原對此很生氣。她想衝過來讓我閉嘴,結果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前不久剛塌方過,她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