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關係,不過添兩雙筷子,江笠陽又不是小氣的人。”
越明鷗還是堅持,“就當是顧及我的顏麵,這回我請你吃餛飩。”
“你請客那好說,誰頓頓吃小餛飩,走去饒味軒!”
越明鷗無所謂那是什麼地方,隻要同意不去蹭飯就行,點頭吩咐趕車的侍從改目的地。
到地方,兩個人點了六個菜,好在份量都不大,可還是刷新了越明鷗對東嫤胃口的認知,也許練武的人本來就飯量大,居然能吃完了沒浪費。
走的時候,把糕點小食也打包了兩份,連吃帶拿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帶點禮物才好求人家幫忙,上回還惹人家不高興,就當賠禮咯!”
這點小世故,東嫤簡直手拿把掐。
到永寧巷的時候,發現懸濟醫館後院院門緊鎖,考慮到夜晚不宜喧嘩,讓侍從翻牆將她們帶進去。
越明鷗納悶兒,“怎麼回回都不走正門?”
“正門都是看診抓藥的,沒必要去打擾,何況這個時間醫館早就關門了,找江笠陽走後門最快。”
院裡連燈都沒見點,更彆說見人。
“是來得不湊巧,人出去了?”
“不會,她除非跟我們出去逛夜市,不然晚上不出門。”東嫤邊說邊帶人往裡尋。
“莫不是休息了?”
“沒這麼早,估計是在看醫書,要麼在配藥,”說話間看見裡間透出點亮光,趕緊快步走進去,“我說在這兒吧,江笠陽!”
籠罩在燭光裡的少年,手拿藥材,從醫書裡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自己明明鎖門了,這人不會翻牆上癮直接翻進來的吧?每每遇見東嫤一個人來找她準沒好事!
這種不妙的感覺,在看到跟在後麵進來的越明鷗時,更加濃烈了。
江笠陽走出來行禮,越明鷗有求於人,還是不受為好。
“免禮,我這次冒昧打擾,是有個方子想請老神醫幫忙看看,還望江醫師引薦。”
“家師飯後出門消食,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是什麼方子,不嫌棄的話,草民也可以為公主看看。”
雖然知道江笠陽對外人向來冷淡,但一套“家師、草民”還是聽得東嫤牙酸,遂坐到一邊打開一包糕點慢慢吃。
還自己去倒杯水,一點兒不給主人家添麻煩。
越明鷗摸出方子遞給江笠陽,隻說自己一位很重要的人近來精神狀況堪憂,想看看藥方有沒有問題。
江笠陽仔細看過,沉吟片刻,“這是鎮靜安神的方子沒錯,隻是有兩味藥看不明白,那位近來可有驚顫、譫妄或者頻繁噩夢?”
越明鷗聽了一時緊張,有問必答,“時常失眠,半夜驚醒,近一個月時有神誌恍惚,自言自語,與之交談會恢複正常。”
“平日行為有無異常,言語調條理如何?”
“這個月夜間驚叫過兩次,自言自語時語句混亂,手上動作重複,不過與人交流一切如常。”
“夜裡驚醒可有盜汗、發熱的症狀?”
“有,夜間睡不安穩總踢被,每每半夜驚醒都起盜汗。”
江笠陽點點頭將症狀一一記下,順口又問:“脈象……”
出口才想起來,這位公主應該是不懂脈象的。
“說來慚愧,我對脈象一竅不通,也無法描述。”
“是草民多嘴了,依草民拙見,這藥方是對症的,那兩味藥加得奇特,或許是開方之人用藥大膽,有意為之,需得問過家師之後才知其中深意,還望公主見諒。”
越明鷗得儘快回宮,隻得答應,“好,那就有勞江醫師,我明日再來拜訪。”
東嫤在那邊糕點都吃完兩塊了,看自己熟悉的兩個人互相客氣,感覺新奇得很。在兩人一問一答的交流中,看得出來越明鷗對她母親的症狀了如指掌,“近前侍奉”不是虛言。
說完正事便不再逗留,得讓越明鷗的馬車把東嫤捎回將軍府,還趕著回去寫作業。
走的時候把打開的那包糕點留給江笠陽,“我們從饒味軒給你帶的茶糕,可彆忘了吃啊,走了!”
江笠陽應下,知道東嫤不能久留,也早習慣了好友來去自由,將兩人一路送到門口。
回去路上越明鷗忍不住打趣:“還以為你兩包都要留下。”
“當然不是,這包給逯兒帶的。”
合著借花獻佛呢,越明鷗也是個不吃虧的主,“你現在也吃我的嘴短,明晚還得陪我來一趟。”
“沒問題,明晚點八個菜,把逯兒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