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再現 極品證人之二(2 / 2)

請放過那些土豪 龍頭鍘 11212 字 8個月前

所以打從十天前決心變彎開始,她大概就在計劃著,要讓心愛的千秋換地方住了——

哪怕那樣會離她更遠,但怎麼著都比住在丈夫的眼皮子底下好啊

——她才不要讓那個男人,有機會看千秋起床後伸懶腰的樣子呢!

海音寺千秋對此接受良好。

反正也住不了幾天了。

她擺出一副心累頭疼沒精力的樣子,不動聲色的敷衍掉了河田太太進門的請求,隻說無論裝潢如何,是美智子布置的我就很喜歡。

然後溫聲道彆,飛速的和女人說了晚安。

她甚至臨時偷了河田先生的梗,學他站在車前看自己一樣,斜倚著門框,一副要默默看著美智子離開,目送她背影直到消失的守望樣子。

直把女人感動的不行。

轉頭進屋。

閣樓的麵積比客臥還大些。

海音寺千秋開了夜燈,發現屋裡布置的確實很舒適,床就擺在在窗邊,意外還帶了副床帳。

整間屋子的裝潢,怎麼說呢,雖然風格有些模糊,但顯然是往貴公子劍客那個畫風靠的。

立櫃上甚至立了個三層的刀架,依次擺著短刀、肋差和一把帶穗的太刀。

海音寺千秋饒有興致環視了一圈,然後踱步走進洗手間,乾脆的將頭發全都捋了起來,對著鏡子,擺了了冷漠又強勢的表情。

啊呀。

她對著鏡子裡鋒芒畢露似的女性勾唇笑了下:原來她給河田美智子的第一印象,是這個樣子的嗎?

新房間有趣的裝飾不少,海音寺千秋看到半夜,才在困倦的驅使下,在新床上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出乎意料的長。

第二天。

海音寺千秋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先是感覺到了刺目的日光——就這個亮度來看,少說也該有十點了。

她迷迷糊糊的蹭了下臉,正想再睡,窗戶邊卻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敲擊聲。

等等,敲擊聲?

這是二樓吧?

——美智子一般都直接懟門的,什麼時候進化到爬她窗戶了?

海音寺千秋帶著未散的睡意,終於在陽光中睜開了眼睛。

看窗外。

窗外一棵高大的核桃樹。

而在樹梢接近二樓高的枝椏上,正爬著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

小男孩見她醒了,眼睛登時一亮,猴一樣的又向前攀了點,然後特彆鄭重的伸手,咚咚咚敲起了她的窗。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抱著枕頭,換了個側躺的姿勢,淡定的和樹枝上的小男孩開始對望。

她心裡覺得很煩,但不能立刻發火。

畢竟一驚一乍的,可能嚇的小孩鬆手後掉下去摔死。

她也不能擅自去幫忙——

因為昨晚查過了,閣樓的窗戶是朝外開的,她去一推,正好把男孩懟地上。

於是她思慮再三,懶洋洋的從枕邊摸出了手機:

她要報警。

就像之前撞見妃英理摔跤時,她的關心停留在“幫忙叫救護車”這一水平一樣,路人小孩罷了,叫個警察也算她仁至義儘了。

但轉念一想,其實沒有必要。

依照河田美智子昨晚的說法,這黑孩,必然是河田太太那個中學同學家的熊孩子,一個拿來讓她鋪墊心態轉變的小道具。

換言之,孩他媽就在樓下。

想著人家自己有監護人,海音寺千秋腦子裡的仁至義儘,就從【打電話報警】,降格到了【打電話告訴他媽】。

窗外,小孩見她半天不理人,使勁抿了下嘴,伸手敲窗戶。

咚咚咚。

海音寺千秋擺弄著不習慣的翻蓋手機,自顧自的說:“你先不要急。”

小孩粗粗的眉毛皺起,更用勁敲窗。

咚咚咚。

咚咚。

海音寺千秋煩的不行,撥冗瞟了他一下:“都說了不要急了,你也不要亂動!”

窗外,小孩顯然聽不見她說了什麼,隻覺得半天沒得到回應,遂氣呼呼的鼓了下臉頰,雙手一鬆,夾著樹梢就要上手扒窗戶。

‘那窗戶是朝外開的!’

在小男孩成功作死,咣當一聲拉開窗戶的檔口,海音寺千秋嘖的扔下手機,以凡人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直直撲到了窗前。

“啊呀!”

驚叫聲仿佛都在這一刻慢了半拍。

在小男孩平衡失距,側倒著就要摔下樹去的瞬間——

已經站在窗邊的海音寺千秋,衝他伸出了手

——她甚至還饒有餘裕的,選擇了一下下手拎人的位置。

最終,她不止成功在半空中薅住了男孩的腰,還在將其提進窗內的同時,避免了抓手腕或手肘時,可能出現的脫臼等後遺症。

“煩人的小鬼。”

海音寺千秋單手夾著小孩走回屋內,抬手一扔,就把他撂在了床前厚厚的地毯上。

地毯又厚又軟,小鬼跌那時,好似還往上彈了一下。

“……好奇怪哦。”

海音寺千秋還沒說什麼呢,小男孩先不高興了:“繪本裡明明都寫過,當王子在塔下呼喊的時候,長發公主應該把頭發扔出窗外,讓我攀著它爬上來才對——”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海音寺:“你對我為什麼就是用拎的?”

對麵,海音寺千秋翹著腿坐在床邊,一麵繼續倒騰著手機,一麵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崽:

“你覺得自己是王子?”

“嗯哼。”

小孩言之鑿鑿的又重複了一遍設定,說:“我明明喊了你好久,你為什麼就是不把頭發放下來?”

海音寺千秋專心弄翻蓋的手機,不走心的回答了句:“隔著玻璃我沒聽見。”

等等。

重點不對。

她嘖了一聲:“不要說的像是我的責任一樣,你爬樹之前根本看不到二樓的房間吧?”

除了敲玻璃這點是意外,介熊孩子一開始就隻是皮癢了,純粹想爬樹玩吧?

地上,黑皮的小男孩不爽的鼓了鼓臉頰,換了個盤腿坐的姿勢後,居然很大方的承認了錯誤。

他說好吧:“我承認,我本來就是想爬樹的。”

“隻是爬到樹上後,就看到了你——”

男孩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煞有介事的歎息道:“你啊,看著實在是太像公主了,所以……”

他挑起粗粗的眉毛,勉為其難的比劃了一下小拇指,“所以我覺得,我可以配合下你,今天先暫時當一天王子,等到明天……”

小男孩咬了下唇角,沉痛的說:“不,後天吧。”

“等到後天,我再重新做回警察。”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一時間居然有了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話說這崽也就五六歲吧?

天生的嗎——

居然這麼會撩!

她稍微撂開了手機,轉而仔細觀察起了小孩。

很好。

她想:不是天生,是他天然。

眼前這崽,雖然黑的皮實,但眼睛長的格外的亮堂,是虎頭虎腦那種,從小就很男孩子氣的長相。

他之所以能坦然說的出這些話,是因為他心裡確實就這麼想的:

他現在止不住的皺眉,是因為少玩一天警察扮演真的很讓他惋惜,惋惜的甚至有些心痛。

但換個角度說,崽的心裡都這麼惋惜了,還是因為她,而決定這兩天先當王子——

怎麼說呢……

海音寺千秋好笑的舔了下嘴角:雖然是童言童語,但她微妙的有被恭維到。

心情變好後,她連態度都暖了起來。

“喂。”

招手示意了下小孩兒後,她說:“名字告訴我一下。”

小孩一愣,頓時大聲介紹自己。

“我是和媽媽一起來做客的服部平次!”

男孩撐著膝蓋就翻了起來,動作可皮實,還主動上前兩步,給海音寺看了他脖子上戴著的卡片。

“哦,這個服部……平次啊?”

海音寺千秋慢悠悠的拚著假名對應的漢字,順勢點了點卡麵。

卡麵下,還寫了男孩所在幼兒園的班名,和他老師家長的聯係電話。

她就那麼單手撐床的坐著,和小男孩頭碰頭的看卡片。

反正麵都看完了,才問:“你都不用上學嗎?”

男孩說上啊。

“不過這兩天專門請假了而已,我父親升職後要來東京交流,我和媽媽也要一起來登記的嘛。”

“登記?”

“嗯哼。”

小男孩咂了下嘴:“挺煩人的,手續可多了。”

海音寺千秋不動聲色的動了下手指,心想升職後還需要刻意登記家屬的,難道是什麼體製內的高官嗎?

妃英理,刑警前夫,又來個高官夫人——

她正想皺眉呢,窗外突然傳來喧嘩的人聲。

男孩“啊”的一聲跳了腳,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就一路喊著“母親”衝下了樓。

顯然,再調皮的崽,也是怕挨打的。

海音寺千秋丟開手機,慢悠悠的走到窗邊,正好看見下麵熊孩子的挨批現場。

不過幾秒,背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是河田美智子上來了。

“千秋今天醒的有點晚呢。”

女人說這話上前,看動作,像是想給她一個背後抱。

海音寺千秋及時側了下頭,神色薄涼的瞟了她一眼。

河田夫人的手立刻收住。

“我會記得的。”

她小聲說:“不會讓靜華看出端倪的,我們是情敵嘛~”

海音寺千秋隻當是耳旁風,反正不要碰到她就好了。

當下,她若無其事的把頭轉回去,繼續看樓下。

“那就是美智子的同學嗎?”

和冷淡的表情不同,她拿捏著尺度,特意溫和了語氣。

美智子點頭。

“靜華原本姓池波,現在出嫁了,改姓服部。”

海音寺千秋“嗯”了一聲,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服部靜華女士的背影,但也能看出是個窈窕高挑的美人。

倒是服部平次那個崽,挨訓的時候還一樣活潑,看著也不知道是煩人還是可愛。

大概是她看小孩的時間稍微長了點,河田美智子注意到後,立時開始辨彆她的神色,然後沒話找話道:“小男孩一般都很調皮的。”

她從千秋的眼睛裡看出了一點微妙的嫌棄,於是毫無底線的說:“男孩子就愛到處亂跑,我們一定要生個女孩!”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說:“到時候再說吧。”

美智子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意了。

不過這事也好找補。

她抿了抿嘴唇,顯然早有預案:“千秋也不用多勉強自己,生個女孩就很好啦,要是還想要男孩的話……”

她頓了頓,才說:“我們可以領養惠君。”

海音寺千秋一愣。

惠君是哪個?

愣完腦子裡轉了下碼,想起來了:情夫哥家的【乖巧.jpg】。

作為一個神經質的女性,河田夫人的獨占欲都這麼強了,控製欲顯然也不會低。

她能暗搓搓安排好房間才告訴千秋,自然也能做好了預案,再通知她還有個兒子。

“主要是甚爾君太胡來了!”

河田女士憤憤不平道:“我最近一直有聯係他的中介,孔君卻說要把任務往後推,我問為什麼——”

“他居然說甚爾君正在找人結婚!”

她特意強調了一遍:“他居然準備隨便找個順眼的女人,就跟她結婚,然後把惠君丟過去!”

“明明當初肉|償都不肯給我的……”

說到這裡,她猛然住口,低聲重新碎碎念了些彆的話,試圖含糊掉某些肉什麼償的關鍵詞。

那邊廂,海音寺千秋其實並沒在意這個。

河田夫人的態度雖然有點讓人意外,但轉念一想,也還正常——越是偏執的人,越容易對得不到的東西念念不忘。

河田美智子的變態顯然是經年累月積攢出來的,惠君落在她手上那會兒,她心態就應該不怎麼健康了。

等她再回神時,河田夫人已經略過和中介交流的其他細節,拿出了一張【乖巧.jpg】當初的照片,信誓旦旦的跟她打包票了。

“惠君真的是很乖的孩子,而且長的很帥哦!”

女人執拗的想把照片塞進她手裡。

“千秋昨晚說過,無論什麼都會配合我的決定吧?”

“那你就好好看看惠啊!”

河田太太很努力的安利說:“他還不到五歲呢,長的還這麼好看,拉回來可以直接當我們的女婿,和女兒青梅竹馬的長大,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這些到時候再說吧。”

河田美智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很在意她的看法,當下也跟著看向樓下的同學,說:“也對。”

“先把靜華這一節處理好吧。”

“說到靜華夫人。”

海音寺千秋想起來了:“她丈夫是做什麼的?”

身側,河田夫人後知後覺的“唉?”了一聲,驚訝道:“對了,我好像忘記和千秋說了——”

“服部靜華。”

“服部是她的夫姓,這次是她丈夫升職,按例來東京都開會,她是作為家屬陪同來的。”

至於他丈夫升的什麼職……

河田夫人歪頭一笑,胸有成竹道:“原本是警視長,現在是警視監啦~”

“據說還兼任了大阪府的本部長來著。”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頓,衝海音寺千秋露出了個和丈夫差不多的笑容。

然後,她又在誌得意滿的笑容之後,說出了和丈夫介紹妃英理及她刑警前夫時,差不多的台詞——

即:“警視監可是署內高官呢,一旦案發,證詞的采信度比一般人高多了!”

——真是生怕不能簡單快速的自投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