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嬈本也隨人群定定看著她,但聽到身旁驚歎聲越大,心裡就越激起一陣憤意,那種感覺就好像心愛之物被彆人哄搶褻玩一般,明明是她先認識她的。
她在攬月峰上與她比試了三大回合,她曾喝過她遞過來的水,怎麼也比你們這群螻蟻強了,她輕蔑的向周圍的人看過去,為自己的特殊性而沾沾自喜。
銅鑼聲響起,宣告著比試開始。
令玥一把拉住麗嬈的手,臉色緊張道:“爹爹怎麼讓似琪哥哥第一個上了,要是他撐不到最後怎麼辦。“
麗嬈指尖被她捏得生疼,連忙甩開她抽著冷氣道:“反正他也得不了第一,你怕什麼。“
王似琪第一個守擂,擺明了就是讓他給亦深開道,掃除一部份障礙,這是招好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也就陳令玥這種人當局者迷,認為父母多麼看重這個未婚夫。
看重是看重,但總也不會看重到把自家辛辛苦苦栽種的果實拱手讓給外人吧。
台下鬆風涯的徒眾們,一窩蜂往其他三個擂台湧去,開始各自找人挑戰。
陳令玥咬了咬牙,觀察了一番後,往百花穀的擂台走去,因為那裡的人,看起來實力都比較弱,也許自己尚能連敗數人,留到最後。
麗嬈當然是往攬月峰的擂台擠去,但人實在太多了,很快就被排到了外圍。她有些著急,這越比到後麵,上台的人實力肯定越強,比試時間也會被拉長,自己如果在中間隨便混一混倒是無人注意。
但是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自己要想辦法跟她說上話。隻見攬月峰台上已瞬間被刷下五人,自己如果瞬間被刷,那還有什麼機會,還是等到最後罷。
王似琪隻靠一招秋風執扇,連刷下兩人。他舉扇來複,似風中狂旋的落葉一般,把前來比試的徒眾以內力襲卷下台。但比試到第七個人時,手上的風勢便愈來愈小,及至百花穀的江玉峰上台,傾城劍法輕靈無比,招招直擊他扇骨之中,讓他無法隨意開合。
再拚得數招,江玉峰腳蹬石屏,挽劍直刺他背心,待得他回身格檔之時,又再登石壁直取他喉間要害,如此幾次,王似琪身型漸晃,下盤虛浮,江玉峰再次繞後心時,突然變招使拈花決彎身下挑擊他腿骨,王似琪躲閃不及踉蹌下台。
杜如夢上前扶住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豎了個大拇指讚許道:“守了八個人,真了不起。”
王似琪淡淡一哂,臉色並不好看,轉頭向旁邊的亦深道:“你是準備最後上麼?”
陳亦深眼往陸瑾言處一瞟,笑道:“等他上後,我再上。”
一個時辰後,銅鑼再次響起,場上亦隻有小半數人未比試。
薛珞劍柄貼於手心,以五指之力來回運轉,輕輕鬆鬆擊下聽雪樓弟子的暗器,她那把劍通體黑亮閃著幽光,每一招而過,劍氣中都夾雜著一股寒氣,直擊人麵門,而且毫無退勢,讓人不得不避。
溶華大師麵帶喜色,悠悠然倚坐,似乎已料定了結果。
相對於溶華大師的輕鬆,陸樓主就沒那麼高興了,桌上聽雪樓的牌子已經撂得所剩無幾,再過兩人,陸瑾言就得上場了。這鬆風涯還餘得數十人,簡直是以人海戰術耗費所有人的體力。
幸而攬月峰的玉清上台挑戰江玉峰,僥幸得勝後,四景山中就沒留得幾個厲害之徒了。
麗嬈擠上前去,正遇得江玉峰被人扶下台來,百花穀得力之人所剩無一,一群人垂頭喪腦中,麗嬈臉上興奮之色猶為刺眼。宋青蓮一腔怒火發泄過來:“江大小姐,你好歹現在還是百花穀的人,彆站在這裡光看熱鬨。”
江麗嬈本要憤怒回擊,但知道這群人都等著看她笑話,便道:“急什麼,我這不是過來排隊了麼,百花穀隻剩我了,嬸娘應當也很想我能贏下比試吧?”
宋青蓮抬眼見攬月峰台上,那女子劍勢如虹,毫無疲歇,心下也是吃驚不已,想到前日裡江麗嬈那番話,看那女子的眼神亦帶了些譏誚,道:“我倒要看她會不會讓著你。”
麗嬈抓起手中青鋼長劍,唰唰生澀地挽了兩個劍花,道:“你就看著吧。”
這廂,玉清連敗兩人後,陸瑾言上了台,兩人雙劍相擊電光火石,然六十四招一過,陸瑾言已摸清玉清的劍法規律,知道她又要使出月華劍第一式,便在她將要攻時甩出暗器逼她防守,在她守時,快速使出風卷殘雪,劍隨身動急轉而擊,迫使玉清攻守難兩全,最終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