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前些日子都是難得得大太陽,晚上就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滴落在車窗外,讓她看不清外麵的情況。
但顯然不是很樂觀,雖然夜騎很穩,但車廂還是難免搖晃,甚至因為多變的天氣,伊芙瑞拉感覺十分寒冷,不自覺打了個噴嚏。
“哦,糟糕,沒有帶備用的手帕。”伊芙瑞拉隻能感歎倒黴,她拉緊了白色的馬甲,從包裡麵拿出手套戴起來,試圖獲取一些溫暖。
七月的天氣理應十分悶熱,晚上卻出奇的變涼了,害得她根本沒有準備。
等抵達諾特莊園,果不其然的發燒了,頭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
早已在屋裡等候的西奧多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他指揮艾克接過伊芙瑞拉手中的包,“是不舒服嗎?太累了?”
“老毛病了,不用擔心,一個月總有幾天會發燒,隻是這次疏忽了,著涼了。”伊芙瑞拉安慰道。
她看上去病怏怏的,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西奧多剛碰上她的手就像碰到了火爐——燙的驚人!
“我先去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實在是太難受了。”伊芙瑞拉難受的皺著臉,看上去更加可憐了。
西奧多死水似的眼這才有了細微的變化,他沒有阻止她走向浴室,自己轉過身準備看看魔藥室有沒有提神劑。
畢竟父親一直叮囑要關照好這位嬌氣的小姐,不能因為父親不在就放任她在一邊發燒。西奧多一邊想一邊安慰顯得不正常又急迫的自己,這估計就是他為什麼著急的理由——要是明天父親發現格林德沃小姐生病了,肯定會狠狠懲罰他。
突然,衝天的雷聲轟隆從外麵傳來,西奧多打了個顫,他頓了頓,神色如常的前往魔藥室。
伊芙瑞拉泡了暖呼呼的熱水澡,才感覺腦子稍微清醒了點,不過更像是煮熟了一樣,裸露在外麵的肌膚粉嫩嫩的,不一會又出了密集的汗珠。
“好熱啊,為什麼這裡沒有空調。有沒有可以降溫的魔咒?”伊芙瑞拉穿著白色蕾絲睡裙,不滿地嘀咕,被外麵的冷風一吹,腦子裡頓時像漿糊一樣,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伊芙瑞拉,給,提神劑,喝下這個就去睡覺吧。明天估計就會好。”西奧多從魔藥室出來,就看到委屈巴巴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伊芙瑞拉。
“我不喜歡喝藥。”她一邊這麼說,但還是苦著臉接過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藥劑,“謝謝你,西奧多。”
“……不客氣。”西奧多抿唇道,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這一個月他都是這樣。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從舌尖流入咽喉,怪異的味道直接激發了為數不多的還算清醒的大腦——伊芙瑞拉暫時清醒了。
她yue了一下,忍著沒有吐出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魔藥的味道……挺特彆的。中藥都比這好喝。”
因為之前生過很嚴重的病,需要慢慢調理,所以母親曾特意帶她去種花家,她本來以為沒有比這更難喝的了。
不愧是英國,不僅東西難吃,魔藥也很難喝!
然後她就感覺耳朵怪怪的,一股熱氣從耳朵裡麵冒了出來,像是蒸鍋裡的蒸汽,迫不及待地從她耳朵裡麵衝出來。
這下,她睡不著了,感覺好丟人。她捂住發燙的臉,沒讓西奧多看出她的尷尬。
見伊芙瑞拉老老實實喝完了藥劑,西奧多就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院子外的雷聲繞得他心煩意亂。
往常父親外出時,晚上總有母親抱住他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的講述故事,她的母親是位聰慧的拉文克勞,在逼真的故事和溫暖的懷抱下,他總能安詳睡過去——哪怕是這樣雷雨交加的夜晚。
隻是,在母親去世後,一切都變了。
父親越發癡迷黑魔法,以往溫暖的家支離破碎,對他和藹的父親,變得愈發冷漠,一直忙忙碌碌好像這樣就不會發現母親去世了一樣——自欺欺人。
他何曾不是在自欺欺人,欺騙自己父親還待他如孩子一樣。
過於早熟的西奧多嘖笑了聲,拉開窗簾,外麵十分黑暗,和家裡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一個在裡麵一個在外麵罷了。
適應了會,他慢慢能看清外麵的景色了——一成不變的景色,玫瑰花園看上去十分蕭條,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能讓他關注的了。風從縫隙鑽了出來,讓他有些寒冷。
“咳……咳咳。”他不由得咳嗽幾下。
“西奧多?你還沒有睡嗎?”門外傳來微弱的呢喃,好像生怕打擾到人一樣。
“……”西奧多將窗簾拉起,動作很快拉開門,看向睜著水汪汪大眼睛,看上去還很精神的伊芙瑞拉。“怎麼了?”
“你是睡不著嗎?”她歪著頭,小臉蛋紅撲撲的,“正好,我也睡不著。我們玩巫師棋吧?”
“……我覺得你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西奧多看著她濕潤潤的眼睛,像小鹿那樣眨呀眨,可愛極了。“或者,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