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槿之提到的這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可真不是什麼小意思。
眾所周知,中醫很難入門。普通人在多年行醫之後,到了六十歲才算是剛剛觸及到這個領域的門檻。而後的成就取決於個人悟性。
當然,當年能入選隱元宗的,都是各路天賦異稟的人物。
悟性越驚人,入門越早。
如果有弟子超過弱冠之年都無法摸到入門途徑,便會被勸退下山。所以隱元宗最差的弟子入世,也都是當時各個朝代中響當當的神醫。
但其中,能做到“觀能知脈搏,明病理”這一點的,當年宗門弟子數百萬的鼎盛時期,也就隻有一兩位。再能根據這些,繼而如臨其境地構想出心跳。除王槿之,無一人。
這已經涉及到另一個神秘的層次。
王槿之五歲時就被邱半仙一眼相中,甚至不惜拉下平時高高在上的神醫臉麵,拿棒棒糖誘哄,才收入門下。
甚至當時有高官富豪想要換一次隨其修行的機會,都難得邱半仙賞賜的一眼。可見悟性對隱元宗是多麼重要。
寧可宗門落敗,傳承斷絕,也寧缺毋濫。
王槿之不可能平庸的。
她的父母是眾所周知的天才博士,所以按照基因遺傳學來說,作為他們女兒的王槿之也不可能太過平庸。
但很是遺憾的是,王槿之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平常人。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王槿之雖然看起來不聰明,但悟性是一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她天才的一麵明顯顯現在另一方麵。
但鮮為人知。
連王槿之都快忘記自己還有這一重身份。所以她這波操作裝得格外穩,係統都呈現瞠目結舌的狀態。
它下意識以為王槿之的水平就是隱元宗的平均水平,驚得臟話破口而出。
“臥槽,你們宗門這麼厲害!”
“那是!”王槿之得意洋洋地揚起鼻子,嘴角沒能控製住,又上揚了上揚。
係統興衝衝道。“你師傅在哪,我要去拜訪一下!”
“……”完蛋!牛皮吹破!
王槿之抽了抽嘴角,勸阻道。“呃,你彆去了。”
“為什麼?!”係統問。
“他已仙逝。”王槿之無奈地捂住臉,吐出真相。
“啊?他不是半仙嗎?!”係統不可置信道。“仙人還能隕落!!!”
“那是他自封的。”
王槿之死魚眼道。“雜家就是普通人。”
“那你們不是活人不醫嗎?”係統捂著胸口,又痛心問道。
“我師傅和我醫的都是活人或者假死的人。”王槿之繼續死魚眼,繼續用著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不著調的方言說。
“我們也是要恰飯滴。”
“所以就是說,你們沒有醫過死人嘍?!”
“呃,很遺憾,沒有。”王槿之攤開手,繼續補刀。
係統一點也不感覺到好笑,它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打擊,不可置信道。“那你還一本正經地告訴我什麼活人不醫?”
“醫活死人隻是隱元宗曆代掌門畢生的心血。”她繼續臭屁說。“我師傅也想醫活師娘來著,他還把希望寄托到我身上。”
“那你救活了嗎?”係統不死心的希意道。
“恕我無能無力,如果剛死我還能搶救一下,但師娘她已經死了十多年了,已經死透了。”王槿之表情更加無奈了,歎了一口氣。
“我隻能儘量讓她肉身不腐。”
“那你師傅……”
“啊,你說他啊。”
王槿之拍了拍腦袋。“那個酒鬼就是個盜屍狂魔。因為現在不是流行火化嘛,所以他天天去殯儀館偷還沒有被火化的屍體試藥。”
“我偶爾也被逼著試幾手。”
王槿之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道。“平日裡他是包治百病、聲名遠揚的神醫。遇到家境貧寒的病人還不收診費,隻需要帶上自己釀的酒就行。不管什麼年份。被人稱為酒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