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冷靜一下吧。”轉頭謝觀棋走進臥室,蹲在門邊上。
謝觀棋確實害怕父母不接受,不過平時也有旁敲側擊的跟父母解釋。
陸商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兩人最近過的也不是很和平,小吵小鬨不算什麼,這次竟然說了這麼重的話。
“叮咚~”手機裡是總經理發來的消息,“觀棋,這裡有個國外項目,你有時間嗎?去那邊跟進一下時間大概一周,你要是沒時間的話,下周我派小劉去也可以”
謝觀棋猶豫了一會兒,回複道:“總監,還是我去吧”
下午,謝觀棋收拾好了行李,跟陸商說:“自己先回趟家,然後去出差,這段時間大家都好好想想吧”
五天之後,陸商接到了謝觀棋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邊語氣很平淡“飛泊啊,聽說我家小棋喜歡你?”
陸商一驚,沒想到謝觀棋真的跟伯母說了,連忙回應“是”
“小棋五天前跟我說的,其實我一開始不接受,但是如果你們經曆了那麼多,還有必須在一起的理由,那我也是要答應的”謝觀棋的母親在電話那邊的語氣有些失落。
“伯母,我是真的喜歡觀棋....”
“你喜歡他就好。你要好好待他,他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還不接受,他爸爸還打了他”說著謝母又歎了口氣。“好了,先不說了,小棋出差快回來了吧,回來之後你倆可以來家裡一起吃頓飯”
“嗯嗯,好的伯母,謝謝您,讓我們在一起”
電話掛斷之後,陸商看著聯係人裡麵的謝觀棋,感覺發脾氣是在是對不起他。在陸商想要打電話給謝觀棋的時候,收到了謝觀棋發來的短信。“我媽應該是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明天回去,等我們回去和我爸說說,說不準也能同意。”
在鍵盤上不知道應該輸入什麼的陸商,又收到一個短信,謝觀棋:“彆生氣了,等我回去好嗎?”
現在的陸商怎麼可能是生氣,都想著當麵跟他道歉,不過也隻在聊天界麵寫上:“好的,等你回來,花已經預定好了”
本以為經曆過分離的苦痛,又扛過世俗的相愛的人不會再分離,可上天還是掐滅了那道落在他們身上的光。
在機場的陸商,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手無緣故的開始發抖,本該落地的飛機遲遲不能到達,最終等來的是一則航班失事的新聞。
看到消息後,空氣好像靜止了,無法流到他的鼻腔裡,身邊有的接機家屬哭成一片,陸商隻覺得有人朝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嗡鳴聲不止。隨即一陣惡心迫使他撐在地上乾嘔。
眼前是暈的,看什麼東西都晃悠,自己懷裡的茉莉花上有點點鮮紅,慢慢他感覺到自己鼻腔濕熱,原來是鼻血流下來滴到了那純白的茉莉花上。
他低頭看向那朵被血浸紅的茉莉,像極了他們第一次分彆,謝觀棋給他的玫瑰“觀棋,你一定很痛吧”
飛機墜毀的人沒有遺骸,墓裡葬的是謝觀棋生前喜歡的東西。
葬禮上陸商一身黑衣,麵無表情,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扶住痛不欲生的伯母,聽到一旁的伯父:“你喜歡,我會答應讓你們在一起的啊”
“那你乾嘛要打孩子!”伯母流著眼淚瘋了似的打著伯父。
他看向謝觀棋的房間,看到了一個蒙著畫布的畫架,掀開白色的畫布,陸商一眼就認出來,畫的是他和謝觀棋。
觀棋的話語在耳旁響起:“最珍貴的畫才要用白色畫布遮蓋,就像新娘白色頭紗。”他的笑容還浮現在自己眼前。
“伯母,我能帶這幅畫走嗎?”
陸商不知道的是,這場會議可以延後,甚至不用去。謝觀棋不知道的是,怕鬼的陸商靠著墓碑守了他七天。
來生,不做隻有等待的茉莉,我們做永恒灼灼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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