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裡的粥先在冒出細小的泡泡,林秋拿著勺子輕輕攪拌,防止糊鍋,心思卻又回到不久之前。
如果他沒有突然回神,是不是就要不要臉的把臉貼在舟哥的腹肌上了?
說不定還……還會親一下。
“林秋,你太糟糕了。”
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幸好清醒的及時,否則哪怕是住走廊,他也沒臉再在舟哥家裡待下去。
“粥來啦。”
林秋端著托盤進去,楚淮舟的睡衣仍舊是敞開著的。
就連被子也還蓋在下腹。
林秋見狀,連忙把托盤放在一邊,先替他拉上被子。
“真是糟糕,我剛才都沒注意到。”
語氣裡滿是懊惱。
“是我手上沒力氣,所以才沒拉上。”
“沒力氣麼?那怎麼喝粥?”
“小秋不介意的話,可以喂我喝嗎?”
林秋急忙搖頭,照顧生病的舟哥是應該的,他怎麼可能介意。
他坐在床邊,端著粥小心翼翼喂楚淮舟喝。
每一勺都吹涼了,才喂給他。
楚淮舟一直看著他。
幽暗眼底深藏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情緒,偶爾會冒出來,張牙舞爪,企圖把那些可怕的情緒具象化。
一碗粥見底。
林秋高興楚淮舟有食欲,這代表他已經好多了。
笑盈盈抬眼,不其然撞入楚淮舟深邃眼眸中。
蕩漾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秋水一般,惹人心臟砰砰亂跳。
林秋不好意思的紅了耳尖,低聲問:“看我乾嘛?”
“隻是覺得,小秋你很可愛。”
可愛麼?
他?
在生母眼裡,自己隻是惹人厭的拖油瓶。
在兩個繼兄哪兒,自己是出氣筒、醜八怪、死拖油瓶、隻配活在陰溝裡的老鼠。
在老師同學哪兒,自己是陰鬱的死宅、邊緣人物、不討喜的書呆子。
但舟哥說他可愛。
怎能不讓人心生歡喜。
林秋想,舟哥這麼好,很難不讓人心動。
禮尚往來,他也誇了楚淮舟。
“舟哥也很帥。是我見過的,最帥的人。”
楚淮舟輕笑,提了個林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問題。
“那,你能幫我這個最帥的人洗澡嗎?”
“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很難受。我想洗洗,但身上有些沒力氣。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忍忍也沒什麼。”
隻是幫舟哥洗澡。
哪怕自己對舟哥的確有些不太確定的不可告人心思,但自己對舟哥來說就是普通朋友。
既然是普通朋友,幫忙洗個澡,沒什麼的。
如果自己拒絕,舟哥多想了怎麼辦?
萬一舟哥意識到什麼,他肯定沒臉再待下去。
至……至少在解封前,他得藏好所有心思。
“……好。”
林秋答應了。
他先去把浴缸裡放滿了水,又折回臥室,扶著楚淮舟進去。
好在脫衣服不需要林秋動手,楚淮舟自己就可以解決。
但躺進浴缸後,他的力氣似乎就用儘了。
用‘剩下就交給你了’的眼神盯著林秋。
說:“麻煩你了。”
“客氣了。”
林秋努力擠出笑,拿過一旁的浴球,一邊擦洗一邊催眠自己。
你麵前的隻是一具假人而已。
是假人。
假人!
上半身還好,畢竟不久前才擦過,一回生兩回熟。
但再往下……
林秋低垂著的頭,看似專心致誌,其實隻看了一眼就急忙閉上眼。
隻一眼,也足夠刺激的了。
舟哥身材結實、健碩,就連那……那裡也駭人的很。
林秋本來想著,趕緊把這兒洗乾淨,接著洗彆的地方。
可他閉著眼,加上心虛、緊張,忙中出錯,居然不小心鬆開了浴球,但手還下意識的繼續著擦拭的動作。
於是……毫無遮擋的,觸摸到楚淮舟的二弟。
愣了下才意識到是什麼。
林秋急忙縮回手,燙手山芋一般。
“對……對不起舟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幾乎要哭出來。
舟哥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x騷擾他?
嗚嗚,找個地洞讓他鑽進去吧。
“不用道歉,下次我摸回去。”
摸……摸回去?
他沒有聽錯吧?
正直如舟哥,會說出這種話?
不可能的。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林秋不敢看楚淮舟,更不敢確認,趕緊把浴球抓住,一口氣把剩下的部位都擦洗乾淨。
“好、好啦。”
林秋站起來,佯裝擦手,背過身去。
“麻煩小秋去衣帽間幫我那套乾淨的睡衣。”
“哦,好。”
不等楚淮舟說睡衣在哪個衣櫃裡,林秋就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