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轉動。
他盯著門很久才轉身離開。
他其實有事。
他想問江岫白,能不能給他一個告彆吻。
當然,現在肯定不能說。
等江岫白跟他在一起了他再說。
…
離開江岫白的小區,隋宴回公司上班。最近他手頭完成的工作比較出色,隋老特意過來表揚他。隋宴再怎麼說也當了三年董事長,駕馭目前的副總職務,綽綽有餘。
隋老見他這麼上進,自然欣慰。
他的孫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幾個月前突然對他一改往日的冷淡,不光願意來公司上班,工作也特彆努力,他的幾位老部下都在誇隋宴做事果斷效率,能力出眾。
他與隋宴之間,沒有其他的隔閡。畢竟隋宴十二歲去美國讀書前,是他帶大的。
自從隋宴母親去世後,隋宴便開始疏遠他。
外界那些風言風語他多少聽過,竟然說隋宴母親去世是他設計的車禍。
當年他與大兒媳確實存在較大的分歧和工作上的矛盾,也一度因為爭奪股份陷入冷戰,但他不可能做出殺害親人的事。
或許是隋宴想通了,又或者是查出當年真相,無論是哪種,隋宴願意親近他,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隋老走後,隋宴繼續批改文件。
薑喚查的信息,也在這時發過來。
許實新曾經開了家公司,但因經營不善破產清算。後麵整天跟一幫狐朋狗友做一些歪門邪道的事,妄想東山再起。
資料裡顯示,許實新是gay,並且有很多情人。
江岫白是在十二歲被許實新收養,十六歲時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搬離許家。後麵經過社會救助,住在一家福利院。十八歲考上大學離開。
隋宴讀完最後幾行字,心臟傳來悶悶鈍痛。
他從來不知道,江岫白十六歲就無人再管。
十六歲已經高中了。
突然搬去福利院,承受的異樣目光無疑是巨大的。
同學、老師、朋友怎麼看他?
這些江岫白從來沒跟他講過。
心臟處的鈍痛仿佛被尖銳的刀生生挖著,隋宴疼得有些喘不過氣:“薑喚。”
薑喚:“在。”
隋宴:“什麼情況下,法律會同意未成年人變更監護人。”
薑喚猶豫:“很多種。”
隋宴盯著許實新三個字,眼中的殺意呼之欲出:“去查,我想知道內幕。”
薑喚:“好。”
當晚,隋宴毫無困意,滿腦子都是江岫白。
他強迫著自己衝過去看望江岫白的衝動,將思念生生壓下去。
還有三天,他再等等。
夜越來越深。
隋宴輾轉難眠,終於沒控製住自己,給江岫白發了條微信。
[隋宴:我做了個夢,夢見你未來非常幸福,活到九十九。]
…
第二天,隋宴收到陳祠俱樂部開張的邀請,傍晚準時赴約。
本來還想邀請江岫白一起過來玩幾天,眼下還是先解決那件比較重要的事吧。
隋宴每天都在心裡數著日子。
最晚後天早晨七點二十八分,江岫白就要給他答複。
隋宴又看了眼微信,好奇江岫白為什麼沒回他。按理說早晨醒來就應該看到了。
走進包廂,孟卿他們幾個正在喝酒,看起來興致頗高。見隋宴耷拉個臉,陳祠開玩笑道:“隋少,誰欠你錢了?”
隋宴懶洋洋應了聲,長腿交疊:“沒。”
孟卿正在擲骰子,聞言端起酒杯暗示:“如今能令我兄弟魂不守舍的,估計隻有那個白月光了。”
“什麼白月光?”隋宴輕輕擰眉,開了瓶酒,彆給瞎編排,傳出去影響我風評。”
“呦!”與隋宴許久不見的明樾打趣,“我可聽說隋大少去錄真人秀火了一把,好像還有個CP。”
提起江岫白,隋宴神色柔軟了些:“嗯。”
明樾越笑越賤:“你怎麼不怕影響風評?”
隋宴挑眉:“管的著嗎?”
陳祠:“前天晚上隋宴在群聊裡發癲,好像因為在對方家裡留宿了?”
“是這樣嗎?隋少厲害啊!”
“看你們倆的綜藝,我還以為人家不願意搭理你。”
隋宴喝著酒,嘴翹得老高:“還行吧,他對我挺好的。”
話音剛落,隋宴手機震了一下。
[最可愛的小岫岫:今天睡了一天,才看見你的微信,謝謝你的祝福。]
隋宴笑意漸濃,顧不得喝酒,匆忙回複:“你怎麼睡一天?身體不舒服嗎?”
江岫白:“還好,就是犯困。”
隋宴:“身體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江岫白:“謝謝。”
撂下手機,隋宴眉眼輕鬆。
江岫白現在居然會解釋為什麼晚回消息。
看來,是真的在乎他。
“隋少,是你那個白月光嗎?”明樾笑得不懷好意,“他要沒事,讓他過來玩兩天唄。”
隋宴猶豫了下:“不了吧。”
“怎麼?怕人家不答應?”明樾和其他人笑著對視,“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沒追到手。”
隋宴神色微變:“跟你們沒關係。”
陳祠跟著明樾激他:“你要是追到手了,就帶著白月光過來給大家瞧瞧,反正以後都是自家人,我們呢,也能照顧照顧他。”
隋宴有些下不來台:“他不喜歡熱鬨。”
陳祠和明樾笑著搖搖頭:“真遜。”
孟卿替他說話:“彆難為他了,江岫白我接觸過兩次,確實不好追。”
隋宴一臉凝重,抿著嘴若有所思:“我問問。”
明樾:“這樣,如果你能請來,門口那輛我新買的跑車你提走。”
“那顏色那麼騷包,我不喜歡。”隋宴屏住呼吸,向江岫白發送一條語音:“岫岫,我在朋友的俱樂部,想邀請你過來玩,你有時間嗎?”
房間沒有開燈,僅憑落日的餘暉照亮著他蒼白的麵龐。
江岫白呆呆望著窗外,思考隋宴昨夜那句祝福語已經很久了。
他真的會非常幸福嗎?
這時,微信收到兩條語音。
“不來沒關係,背劇本比較重要。”
江岫白雙眸微動:“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