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留在璟王府。(1 / 2)

戚京瓷一顆心終於落到實處,感受著燕珩洲抱著自己匆匆往外趕,她聽見許多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終於可以回家了,戚京瓷緩緩閉上了眼。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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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快亮了,淮安王府卻熱鬨極了。

郡主一夜未歸,王妃急得折騰了一晚上,王爺雖躺在床上,確依舊沒有睡好。

“哎呀夫人,你就彆擔心了,阿瓷又不是第一次進宮了,你何必擔心成這樣啊?再說了,她又不是去乾什麼了,是去陪太後的,太後那麼疼她,她能出什麼事?”

王爺有些無可奈何,一宿沒睡好覺,卻又不好發做,隻能耐著性子和夫人講道理。

“阿瓷都一夜未歸了,你還不擔心?還能睡得著覺?你還是不是她親爹了?”

王爺一噎,被夫人凶了,有些委屈卻又不敢發作:“一夜未歸說不定是陪太後歇在宮裡了,能出什麼事?”

“可阿瓷從未一夜未歸過,就算要在宮裡過夜,也重要托人來和咱們講一聲啊!”

王爺深吸一口氣,坐起身,準備穿衣服。

“好好好,你彆急,我現在就穿衣服,馬上去宮裡問問,阿瓷為什麼沒回來,好讓你把心放回肚子裡!”

王妃總算是順了口氣:“那你快去,一定要第一時間回來和我說,我太急了,等晚上我再好好給王爺賠罪…”

淮安王看著她焦急的臉,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卻被王妃推開:“快去…快去…”

王爺無奈,由著王妃給他戴好官帽,便快步出了門。

誰知還沒踏出院子,王爺便被突然衝進來的人迎麵撞上,顯些跌倒,他有些生氣,剛準備發作,是誰這麼冒冒失失衝撞了他,確看清了麵前的人,是女兒的貼身丫鬟,晴兒。

此刻晴兒涕泗橫流,衣袖上全是血。

一瞬間,不好的預感在淮安王和王妃心中蔓延。

“王爺王妃…郡主出事了!全是…全是血…”

身後的王妃聽聞此言,身子一軟,便要往下倒去。

“王妃,王妃!”

絮兒衝上去扶住王妃。

晴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清。

淮安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隻手拎起晴兒的胳膊,眸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然。

“阿瓷在哪,阿瓷現在在哪?”

晴兒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伸出手指往西北方指了指:“在…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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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是大乾的皇城,燕京的中間偏北,是大乾的皇宮。

璟王府邸,是離皇宮最近的一個王府,其他王府都分布在燕京的四周。

淮安王譴人去和皇帝告駕假,這個早朝,應當是去不成了。

他本想自己騎馬先行,讓絮兒帶著夫人坐馬車慢慢來,可王妃說什麼也不願意坐馬車,非要騎馬,說是怕女兒出事。

淮安王沒法,隻好與王妃共乘一匹馬,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等到趕到璟王服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淮安王扶著王妃郡主跟著府裡的小廝,快步往戚京瓷的屋裡趕,誰知剛一進來,就看見令他們肝腸寸斷的一幕。

自己的女兒渾身是血地躺在那,一動不動,脖子上全都是已經凝固的,鮮紅的血,那搖搖欲墜的麵紗,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而他們的女兒,躺在那裡,仿佛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死人一般。

王妃撲上去,趴在床邊,哪怕是平日裡沉穩優雅,自持端莊的淮安王妃,此時此刻見此景,也哭的肝腸寸斷。

她顫抖著手,想去握住戚京瓷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冰冷極了,王妃抖得更厲害了。

她想問一旁守著的燕珩洲,阿瓷還活著嗎?確好像被掐住了嗓子一半發不出聲音。

燕珩洲剛想說什麼,就見門外匆匆忙忙來了許多提著藥箱的人。

燕珩洲來不及說那麼多,隻是歎了口氣。

“王爺王妃先出來吧,我已經請了燕京最厲害的幾位大夫,和宮裡醫術高超的太醫,來為郡主診治,她不會有事的。”

王妃雖然擔心,卻還是被淮安王攙扶著走了出去。

門外,除了王妃斷斷續續的哭聲,幾人都有些沉默。

淮安王仿佛一夜蒼老了幾十歲一般,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挺得直直的了,遠遠看去,仿佛一個佝僂的老人。

“王爺,我女兒發生了什麼事?”

淮安王聲音有些沙啞。

“今日清晨,我準備出宮的時候,碰見了郡主的貼身丫鬟晴兒,她說郡主出事了,跟著她來,我就看見郡主被皇上一腳踹到了牆上…

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但確實…我若來早一些,邊不會發生這些了…是我對不住王爺…”

晴兒也不顧規矩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上的氣憤顯而易見。

“奴婢知道,昨日太後請郡主前去說說話,走的時候見陛下正叫彆的女子穿著紗衣在雪中光腳跳舞,郡主心善,上去給那女子披了件衣裳,卻不想陛下直接將郡主帶走,讓她穿著紗衣談了一晚上的琵琶?最後竟還想…還想…”

晴兒實在說不下去了,小聲啜泣起來。

淮安王眼睛充血,一拳砸在樹上,指關節上立馬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