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渙渙低頭思索片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揚起輕蔑的笑容對蘇耀雲說:“我也不為難你,就簡單問你兩個問題吧,回答對就算你贏。”
蘇耀雲笑了笑,應允了她的說法,示意方渙渙可以出題了。
方渙渙盯著蘇耀雲現在還笑得如此明媚的臉,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心想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一道題都答不出來的時候,你能不能笑得出來。
知道蘇耀雲自幼在村裡長大,自然不會問她如何漚肥如何種植的問題。
"Чтотакоемеханизациясельскогохозяйства?"(什麼是農業機械化?)
“還有個問題,耀雲,你覺得國外的農業發展是什麼樣的?你可以暢所欲言,先答哪一個問題都沒關係。”
方渙渙話音剛落,原本在研究院和她交好的同事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原因無它,方渙渙明擺著欺負人。彆看方渙渙說隻有兩道題目,但一個比一個刁鑽。
第一個問題,她用俄語問的,研究院的人並非都出過國,就算留學也不像方渙渙一般選擇去俄國,不少人對俄語同樣陌生,大家也不相信蘇耀雲一個尚未畢業的大學生懂俄語。
而另外一個更是十分刁鑽,雖然看似方渙渙用中文問的降低難度,但想要很好的回答問題,不僅要有幾種語言功底,還要時刻關注國際農學前言發展。他們現在信息接受渠道又有限,也隻能是久不久從報紙上了解國外形式。想必除了嚴老和宋臻這些有建樹的研究員,其他人都不敢說自己會答這個問題。
這麼一想就覺得方渙渙在欺負人。
大家都能看到的問題,嚴老和宋臻自然知道。嚴老想讓方渙渙換個題目或者由他來出題,保證公平性。
宋臻則擔憂地看向蘇耀雲,低頭小聲地和她說,“這個比賽沒有參加的必要,你已經獲得大家的認可了,留不留在研究院和方渙渙犯不著關係。”
蘇耀雲沒說話,衝他調皮地眨眨眼,眼神示意他不用擔心,就用一口流利的俄語回答問題了。
蘇耀雲知道這兩個問題對一般的人來說很難,但卻難不倒她。第一個問題,若是方渙渙用英語問的,她可能隻能磕磕絆絆地回答,因為用她自己的來說,估計自己天生不適合學英語。幼時學習英語的經曆則是一到英語課就開始打嗬欠,一聽英語聽力則倒頭就睡,大學的四六級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學好。但或許是受教俄文的外婆的影響,她學得格外的好,連高考都特意選了俄語作為外語考試。
聽到蘇耀雲的回答時,大家都愣住了,不僅為她那口純正的俄語震撼,更為她嘴裡蹦出的一個個詞還有她所描繪的那幅藍圖所震撼。
新中國成立後,農業機械化的概念就傳進國內了,甚至在50年代末時,上麵就提出華國未來農業的出路在於農業機械化。但這麼多年來因為種種原因,國內發展進展並不大,所以大家對農業機械化的設想還停留在用拖拉機代替牛,用聯合收割機收稻穀。
但聽聽蘇耀雲說的什麼?用播種機和插秧機實現機械化播種,什麼噴霧機、噴粉機都能幫忙施肥澆水,甚至還有農業運輸機幫忙將農產品運回家......
大部分人未曾想過這般畫麵,心裡覺得天方夜譚,但又忍不住為蘇耀雲口中的設想心潮澎拜。
而小部分如嚴老、如宋臻還有幾個研究所的領導有所研究,大致預測到農業機械化發展趨勢,但也被蘇耀雲所震撼到,同時他們又意識到自己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不過,大家都很欣賞蘇耀雲,同為研究者都清楚做研究不怕你天馬行空,就怕你固步自封什麼都不敢想,因為每一個大膽設想說不定會引起新的科技變革。諸如牛頓的萬有引力、哥白尼的日心說在當時哪個不是匪夷所思的。
至於第二個問題,蘇耀雲更是手到擒來了,畢竟在後世學習一門學科都會先說學科的曆史。更何況作為科研人員寫文章還總是要綜述。
方渙渙從蘇耀雲講話那一刻,就覺得自己輸了,那口流利的俄語比她說得更好,和俄國人當地人說得幾乎無差異。而第二個問題,不說嚴老滿意點頭的模樣,她自己也知道蘇耀雲回答得非常好。
因為她三個月前就去了京市聽專家們對這個問題的探討,蘇耀雲不僅都說到點上,甚至還詳細地展開細說。
方渙渙臉色發白地盯著蘇耀雲,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臉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小姑娘怎麼會像一個經曆過幾十年的研究的學者一般侃侃而談。
“好!”研究院的馬院長激動得拍了拍手,非常滿意地看著蘇耀雲。
馬院長旁邊的另外一個中年男人拍了拍嚴老的肩,驚喜道:“嚴老,這是從哪裡招來的?”
嚴老也沒想到蘇耀雲給他帶來那麼大的驚喜,笑得見牙不見眼,“趙副院長誇錯人了,都是小宋慧眼識珠。”
又小聲地和他說了當初怎麼把蘇耀雲招進來的過程。